姚娘心得飞快，忙不迭：“好。”

姚庆喜这才接着：“你也晓得，咱姚家家门不兴，就弟娃一个香火，你爹和大叔都争着抢着想过继到自己门养，打算着老了有个靠山，死了之后也好有个人抬棺端牌。”

姚庆喜握着姚娘的手，思忖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缓缓开：“前几天一个晚上，我和你夫两个人夜里守灵。那大门敞着，夜里风冷，我就上楼打算取两件厚衣裳。黑咕隆咚的夜，我路过你爹和大叔睡的那屋时，却看见门里透着光，里边隐隐传说话的声音，听着是在商议什么事，可声又有些急，像吵了起来。”

姚娘猜到些许，问：“是不是跟我有关？”

姚庆喜了：“是。”

姚娘听着这话不兴了，撇嘴：“女人不也能端，非得带把儿的才得起棺材吗。”

从姚娘五岁起，她就见姚二东老是把羊的那玩意儿割来混着中药炖来吃，难闻又恶心，砂锅都炖坏了几只。

姚庆喜一双定定看着姚娘：“你爹和大叔原是早就商量好了，说谁家养弟娃，就得给另一家一大笔钱。多少没说，不过我听吵得那阵仗，这钱肯定不能少。”

姚娘看着她这一连串举措，心里愈加发怵。

她说到这儿，又沉声嘱咐了姚娘一遍：“儿，说好了，你待会儿听了可得稳着，别瞎闹。”

姚庆喜摇：“能又如何，在男人里，总是他们能些。就说我爹这事儿，明明我和你三堂都回来了，可二叔和大叔两个人不论啥事儿都问你二夫，叫他拿主意，压没打算过问我们两个亲女儿一句。”

不用姚庆喜说，姚娘就已经知答案。

姚庆喜握住姚娘的手，继续：“那时月亮都挂了，已经很晚，我听他们这时候不睡觉还在吵，心奇怪，担心是因为办我爹的白事牵的矛盾，就躲着没声，站在门听了会儿。”

她顿了顿：“总之，你爹和大叔都想养弟娃。那晚上我听他们起初也是因为这个事吵起来，可听着听着，又不太对劲。后来，我大着胆把耳朵贴门上听了半晌，才听名堂来。”

如今老三留个儿，姚二东不可能把这样一个白来的儿让给老大家，别说给钱，姚二东砸锅卖铁都要把这儿攥在自己手里。

三兄弟，老大老幺家家生了三个，就姚二东只有一个女儿，他梦都想要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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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我答应你。”

她说到这儿，忽然站起来，轻手轻脚走到门，而后快速开门往外瞧了，见外边没人偷听，这才又拴上门坐回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