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娘手一张想抱一抱她娘，可不料吴柳香突然脸一沉，不仅没抱上来，反而在她手臂用力拍了两掌。

接着不知从哪里冒来的大腹便便的男亲戚看着姚娘，装模作样地教训：“你这妮，都嫁人了，嘴还是这么利，难怪婆家没了人、诶——”

吴柳香看着瘦，手劲可不小，姚娘还没从母女相聚的欣喜中回过神来，万没想到就挨了一顿打，她疼得在厨房里到窜：“娘，娘！疼，别打了，别打了！”

吴柳香回过，看见姚娘站在门红着眶望着她，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娘，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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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娘“哦”了一声，扭就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问：“我今晚睡哪屋？”

他话没说完，姚娘突然大步走过去，把包袱往桌上一扔，砸在了他面前。

茶杯一翻，茶洒了他一。

吴柳香欣喜：“怎么就，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啪啪”两声，打得姚娘龇牙咧嘴，一时半条手臂都麻了。

姚娘两位堂看得好笑，可笑了两声，又突然想着自己的娘已经没了，心又泛起酸。

吴柳香还当她在家当姑娘似的，当着外人的面也不给她面，怒：“你想想你在梨村的糟心事！不打？！不打还得了！不打你不晓得错在哪儿！”

吴柳香怔怔站在灶前，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姚娘，也跟着红了，她扔了锅盖，上来摸了摸姚娘的脸，拉着她仔仔细细看了一圈，见她穿得齐整，面红，安心地了。

她这话好像并不知姚娘会回来，可姚娘激动之余，并没察觉来。

姚娘这话戳了她大叔大婶的痛楚，两人面一变，不吭声了。

“家里睡不，你把东西放你娘那屋吧，夜里和你堂挤着睡。”

吴柳香和姚娘的两位堂都在厨房，她三堂抱着白胖胖的弟娃，二堂夫在灶前添柴烧火。

姚娘想问一句我原来那屋呢，但她想了想，还是作罢。

姚二东指了指厨房：“和你他们在煮面。”

姚娘还没开，倒是她三堂先看见了她，兴奋：“二婶，你瞧！是谁回来了。”

吴柳香翻脸看比翻书，睛都还着泪，却又一副怒她不争的脸，恼：“你还有脸回来，你在梨村都什么了你！”

吴柳香背影瘦弱，常年劳作压弯了她的骨，她站在灶前，油灯一朝，如同一把枯架在撑着衣裳。

姚娘没理他，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完后问姚二东：“爹，我娘呢？”

男人急急忙忙起来：“你、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