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去的姑娘就是别家的媳，死了丈夫也是别人家的寡妇。姚二东让姚娘在梨村落脚，也就是已经把她当成了张家人看。

姚娘瞪大了，直接站了起来，惊讶：“这么多！你要这么多钱什么事啊？”

姚二东看得她有心事，徐徐：“说吧，我这次来，也是有事想和你说。”

姚娘不可置信：“当初张家给的彩礼钱呢？我留给娘了，难用光了？再者说我那两呢，三叔到了这一步她们就撒手不，不给钱了吗？”

姚娘万没想到姚二东会这么说：“借钱？”

姚二东比了个数。

她这话问得毫无底气，姚二东叹了气：“不是嫌你，是家里实在没地儿住。”

姚二东像是觉得接来的话有难以启齿，他把碗里的一喝了，思虑再三才开：“儿啊，其实爹来这一趟，主要是想找你借钱。”

她说着，忽然想起之前自己把卖篮卖绣帕攒的钱寄了些回去，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姚二东才觉得她手里有余钱可用。

。”

姚二东：“是要好好相看，别找个像张青山一样病怏怏的，撒手就走了。张家是我和你娘当初没睁看清楚，好在他家也没啥亲戚，留了这房和几块地给你，你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

姚娘看着姚二东角的皱纹，也说不拒绝的话，她问：“你要多少钱？”

姚二东解释：“你三叔躺床上这些月，看病吃药都是钱，之后办丧的钱我也得和老大一起凑。”

姚娘：“你先说吧。”

姚二东说着，又把话扯到姚娘上去：“既然你说想改嫁，那就没必要跑来跑去麻烦这一趟，反正都得嫁人。”

他无力：“你知你三叔的况，之前大家伙都以为他撑不过几天，没想到在榻上熬到了现在。你两个当初哭天喊地，结果回来照顾才几天，又丢半死不活的爹回了婆家。你三叔的气现在一日比一日短，基本活不成了，多还能熬个一两月，你要回来住又或者有别的打算，都得等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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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找嫁了人的女儿借钱，这事儿怎么说都和“光彩”二字沾不上半关系，姚二东自己也清楚，他驼着背，有些局促地了，：“爹也不想，只是的确没办法了，认识的亲戚朋友都借过了，才来找你。”

姚娘听懂这话，垂看着桌沿浮起的刺，伸手扣了扣，闷声问：“那如果没有房和地，我能回柳河村吗？”

姚娘听着心里不是滋味，面上却没表现来。她偏看着屋外，听着齐声刨木的声音，仿佛定了决心，正：“爹，我有事儿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