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着辫的女人：“她可怜什么？秋田嫂才惨，听说是在搬砖瓦修房的时候听说的这事，她在家里忙得不可开，自家男人跑到这破地方来，哎，真是造孽。”

来了一阵吵闹声，吵得凶狠，还没见着人，声音就顺着河风飘了耳朵。

原来前这墙院，就是周寡妇周梅梅的家。

她好奇心重得很，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见听不清，脆绕路过了桥去看戏。

“也不能这么说，”另一个背着手抻着脖往院里看的男人接话：“这姓曾的本来就不老实，我兄弟以前和他喝过酒，那时候他就说想找外边的人，没有周寡妇，也有李寡妇赵寡妇。”

站着的老少爷们面嬉笑，妇女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神不屑，都是和她一样来看闹的。

“你、你什么！你还要杀人不成？！”一个满脚黄泥的女人神慌地从围着的人群里退来，她一边退，一边颤手指着举着锄追来的周梅梅，像是恨死了她，却又无可奈何。

一位吃着瓜梳着大辫的女人冲院呸了一：“真不是个东西，家里都震垮了还上这地儿来偷吃，哪家大老爷们这事儿。”

“听说就是因为家里了事，夫妻俩成天吵，男的受不了家里这个才来找的周寡妇。”

争吵声是河对面传过来的，对面了一片耸的绿竹，姚娘探着也看不见究竟发生了什么。

河对面住着好些人家，姚娘还是第一次来这边，行过竹林，就见一人家的院墙前围着好些人。

男人又：“不过说起来，这周寡妇也还真是不挑，她要洁自好，说不定早能找个男人再结了，如今她把自己成这样，可怜可恨，谁还敢和她过。”

一时挎竹篮的手也不累了，伤了好久的腰也不痛了，脚步迈得飞快，神得很。

姚娘知晓前因后果后，突然没了听戏的心思，她被李清田指着鼻咒过一次以后要变成周寡妇这样的人，如今听别人骂周寡妇都觉像在骂她自己。

姚娘自小会看戏，最主要的便是动作要自然，仿佛自己只是正儿八经打这地儿路过，免得被吵红了的人波及。

若是齐声见了，怕都得惊奇地多看她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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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梅梅当初举着粪勺赶人门在村里是了名的，周围看戏的人见此都不敢上前，如受惊的雀一般四散开，拥挤的院门也突然变得空旷。

她正打算悄悄离开，却见院前突然躁动起来。

她放慢了步，听见外边的男男女女毫不避讳的议论声和院里不断响起的争吵，很快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男人啊，估计只有死了才会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