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英年纪大了，换了个地儿后，没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唐安帮唐英盖好被，也跟着钻了被窝，黏着唐英，像只小树袋熊，睡后，还从包里掏了一颗糖了嘴里。

没有小孩不吃糖，唐安滋滋地眯起，从被窝里伸只手，轻轻拍了拍边的位置，小声：“娘，快来和我一起睡。”

姚娘看了看她，又回看前往炉里加柴的齐声，坐着没动。

唐安和唐英贴在一起睡，姚娘要是躺上了剩半张床，那齐声怎么办，难不成和她睡一起吗？

唐安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语气天真：“哥，你睡哪儿啊？你要睡娘旁边吗？”

姚娘听见这年少无知的话，脸庞一，抿了抿没吭声，这要换了别人说这话，她指定早已经动起嘴问候起人来，可唐安年纪小，不懂这些，她听见了就只能装哑。

这是齐声家的坝，是他铺的床，齐声不说话，姚娘也没厚脸到直接往床上钻。她看向空来的摇椅，提了提自己的棉被站起，打算在椅上凑合一晚。

但没想齐声却先一步动了起来，他一言不发地拿了床被坐近摇椅中，侧过，背对三人闭上了，动作利索地像是本就没打算在床上睡。

姚娘愣了愣，看了他宽厚的背影，又看了看床上他留给她的被。

他衣裳穿得薄，被也盖得薄，姚娘心里有些忐忑，这大冷的天，也不知他会不会受凉。她思索着，裹着被慢吞吞蹭他铺好的被窝里。

齐声留给她的棉被像是今年新打的，她一躺去就闻到了一好闻的棉的味，没一会儿，动得发凉的手脚就回过了温，就连隐痛的腰都好像放松了几分。

夜风微弱，炉火摇晃，燥的木柴在火焰中时不时发一两声放鞭炮似的噼啪声。

狸猫喵喵叫着上床，乖乖蜷着柔的躺在了床尾，姚娘睁望着被火光照得明亮的棚，不知是因为边躺有别人还是因为睡在天的院坝里，一时毫无睡意。

唐安年纪小，觉得半夜睡在外面这事新奇得很，同样神得离奇。她贴着唐英轻手轻脚地翻了个，看向睁着还没睡的姚娘，好奇：“娘，你是不是怕鬼啊？”

她嘴里还着姚娘给她的糖，说话听着有黏糊，姚娘听她这么问，侧躺着看向她，有些诧异地问：“你怎么知的？”

唐安听她承认，有得意地笑了笑：“因为我刚刚看见你绕着棺材走了好大一个圈，一般怕棺材的都怕鬼。”

姚娘问她：“那你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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