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结帐完毕，她将外盒装书袋，走回他边，将书递给他。

「不是制度用书，也不是观察资料。」她语气平静。

他愣了一，低看了书一，又抬起，语气难掩惊讶：「这很贵……」

「还在我能负担的范围。」她说，语气自然。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接过书袋，捧在手中。

那一瞬间，他像是真的「拥有」了什么——不是分，也不是提供，是收到。是被看见。

他低看封面。上金的双螺旋线条，隐约浮一行手写字跡：

「制度的目标是让人活得更好，但它从未回答，什么样的人值得被留。」

那不是印刷。

是签名笔的痕跡。

离开书店后，他们顺路经过一家復古音乐与串鑑赏店。店面外观像是一个半开放式的音乐舱，装设多声学模拟设备，也贩售各类復刻 cd、实卡带与唱盘收藏品。

墙上投放着一首女声缓缓动的旋律，低柔、亲密，像是有人在轻声说话。

澪听了一会，忽然开：「我很久以前就喜这首。」

他转看她，澪补了一句：「alin kras 版本的〈when you say nothg at all〉。很多人唱过，但我最喜这个。」

那段旋律继续播放着：

“the sile on your face lets know that you need ,

there’s a truth your eyes sayg you’ll never leave ”

（你脸上的微笑让我知你需要我，

你里的真诚在说你不会离开我。）

他没回话，只是默默记住了这个歌名。

当她走开去看其他展示时，他转走向收银柜台，从復刻区拿了一张同样的 cd，包装简约，封面是女歌手低的侧影，唱片上有手写标记：2040年限量復刻版。

他用自己的终端钱包付款，扣除的是那张卡上剩的微薄馀额——还未啟用制度补助前，他所有的存款。不多，但还够买这张cd。

走店外时，他把cd从纸袋中，没有包装得太隆重，只是递给她，语气平淡地说：

「你刚刚说你喜。」

她看了他一。

「这是復刻版……我没听过，但应该是你说的那个版本。」

澪没有笑，只是接过 cd，轻声「嗯」了一，然后把它收自己外层的袋里，像是把它放了一个不该被人看到的位置。

两人都没再多说话。但那首旋律，像一条未说的线，被悄悄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