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您的小票，请收好。”

收银，蒋柏完单后到一旁等餐，视线不经意扫过玻璃橱窗，看见里摆放着各造型的杯糕。

“糕要挑两块吗，是我们家招牌哦。”

店员心推荐，蒋柏犹豫片刻，最终挑了四不同味，装在盘里，凑成个四格。

咖啡厅二楼，金灿灿的光铺满整个台，祝菁宜坐在角落那张桌，盘成髻的发现在散来，随意披在后背。手机屏幕亮着，她指慢慢动，刷着社账号里的好友动态。

今天跨年夜，一趟逛来全是吃吃喝喝的闹场面，她百无聊赖地看，没什么特别觉，也没有想发什么的冲动，刷到后面甚至觉无聊，索退页面。

手机刚熄屏，几条新消息接连发来，顺手开，室友群里一连串生日祝福。

里胡哨的表包顿时占满聊天框，又是彩带又是糕，喜庆得不得了。祝菁宜没想到她们记着她生日，还没来得及回复，贺佩婷发来一段语音，问她今天打算怎么过，要不要跟她们一起跨年。

祝菁宜捧着手机，指腹在输框敲敲打打好一会儿，发送前停住动作，最后逐字删除。

屏幕光逐渐变暗，她从手袋格摸烟盒，一支衔在嘴边。

蒋柏拿着东西上楼，见她坐在台边，隔桌是俩女孩，正摆poss自拍。两张桌中间立着一屏风，隔成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烟雾飘在指间，缭绕着散开，祝菁宜听到脚步声，侧过。蒋柏与她相视一看，俯低，在面前放咖啡和糕。

很早以前她就不过生日了，蒋柏知，所以没有特意上蜡烛，也省去唱祝歌许愿的环节，只有一句简简单单的祝福。

生日快乐。

她扯，笑得极浅极浅，嗓音平淡冷静：“又是一年了啊。”

又过了一年，时间好像走得很远很远了，可当时的觉为什么还是那么刻。

祝菁宜垂眸，将燃了半截的烟丢烟灰缸，蒋柏有默契，没在这个话题上停留，拉开椅坐。

“你真的…”

他往她肚扫一，话没说得很明，祝菁宜听懂他在问什么，轻摇：“假的。”

蒋柏舒气，绷的神刚缓和来，接着听她说。

“不过这事早晚要穿帮，所以我们得抓时间。”

桌上茶气徐徐升腾。

司崇羽起添茶，添满叁杯，先递给老爷和樊晞宁，最后一杯放到司父面前。

“恭喜啊爸爸，要当爷爷了。”

知儿故意膈应他，司父冷呵一声，说话也夹枪带。

“你自己搞来的孽债，自己找个地方好好藏着，别带去丢人现。”

“怎么就丢人现了。”这话樊晞宁不听，“铭铭生的时候你还大办宴席呢，那阵仗大得噢，恨不得全市都来恭贺你喜得贵。”

“樊晞宁你别恶人先告状，当年是谁先有私生女的。”

两人像是火星撞地球，一碰上就噼里啪啦地炸。老爷被吵得疼，手里佛珠一放，拍桌喊。

“行了行了，你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早料到是这场面，司崇羽没话，自顾自喝茶，等爷爷拍桌制止才慢悠悠开。

“这不是我的孽债，是司家的一代。”

司崇羽放茶盏，换个坐姿正了正，看向司父：“光放远爸爸。”

“柏家当年靠着联姻东山再起，这些年虽然稳步发展，但始终在那一亩叁分地打转。现在什么年代，不与时俱怎么行，而且他们失败过一次，目光保守又短浅。要是我们真跟他们绑死，成了一条船上的人，实现共赢最好，可要半途了岔反倒被他们血，那对我们就是百害而无一利。”

司崇羽了解他爸，他爸是商人，说白了，就是利字当。他剖析利弊，一番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可惜司父是倔驴，油盐不。

“婚姻大事讲究门当对，柏家再差也比没门没的。”

樊晞宁哼笑声，尾一瞥睨过去，语气轻蔑：“司懿均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以为柏雁呈是善男信女呢？他这个人最会算计，小气还记仇。说不定背后憋着什么大招，等着某天杀你个措手不及。”

“我不是你，不会被男人耍得团团转。”

这一句直接中雷区，樊晞宁表骤然不悦，正要张嘴回怼，被司崇羽开打断。

“爷爷，您认为呢？”

叁方表态后，他把话题抛给最有话语权的人。老爷没有即刻回应，敛着眉，佛珠盘在手里，慢条斯理地捻。

一桌人心思各异。

老爷不动声审视局面，珠盘完一圈，被轻放在旁。

司崇羽状态始终放松，后背往座椅靠着，看爷爷目光往这边一落，随后缓慢起，抬腕朝他一招。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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