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叁钟，喧闹消散，明晃晃的白炽灯笼罩整座大厅，一个个着半醉不醒的脸老老实实站成一排，等着警察挨个儿询问。

一楼都是些看闹的，没违法纪的事，盘查工作可以简一些，不用太细致。二楼比一楼阵仗大，有个人被用担架抬来，伤势严重，需尽快送院就医，另外涉嫌斗殴的几个人，连带看门的保安，还有祝菁宜她们则要带回警局笔录。

祝菁宜最晚到现场，询问工作没有持续很久，将事发经过叙述两遍，回答完几个问题，便让她签字离开。

去后看见大厅里聚着乌泱泱的一大群，少爷们一局就有人通风报信，几家迅速派了人来，光那穿西服的专业人士就七八位。她认得其中一个，当时签那份协议他在场，是司崇羽的私人律师。

想着一时半会走不了，祝菁宜去接了杯温开，拿着坐到走廊的椅上。

没多久，有人来了，舒妍耷拉着脑袋，整个人像被掉了魂儿，手扶着墙，脚步虚虚浮浮。菁宜去把人接过来，手一挨，才发现她浑。

“你觉怎么样？不？”

她扶舒妍坐，喂她喝了两，舒妍没什么神，温在嘴里，慢慢咽几，她垂眸摇摇，虚着声说没事。

“烧成这样，怎么会没事。”

祝菁宜起要去找人，舒妍拉住她，双微微翕动。她其实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即便说了，或许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反倒可能给她带去麻烦。

最终把嘴边的话咽回去，舒妍放开手，抿了抿，解释起私信的事。说这段时间学习张，用手机的时间不多，所以没有及时回复她发来的消息。

祝菁宜没想到舒妍会说起这件事，愣了一，转而笑了笑：“没关系。”

舒妍跟着扯扯嘴角，随后低，目光悄无声息落在地板上。这状态很不对劲，祝菁宜其实察觉得到，舒妍跟以前不太一样，以前很笑的，却不知从何起变得黯淡了，这不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该有的样，不是舒妍原本的样。

来不及问，询问室的门再次打开，柏黎也来了，她旁跟着一个女警官。利落的短发，挑，纤瘦，上制服板正妥帖，脚上搭黑跟，显得分外飒练。

她一路陪着柏黎过来，亲切地抚拍女孩的后背，手上还拿着纸巾盒，一边安着一边递纸巾。

柏黎难过惨了，一来是被血腥场面吓到，二来是被那位前男友给气的。被问话的时候她一直哭，制作笔录的男警员说了两句重话，她哭得更凶，后来没办法叫来那位女警官，这才顺利走完程序。

毕竟是小姑娘，女警官态度放得很柔和，完笔录又陪着来，亲自把人送到亲友边。

“好好休息会儿。”

女警官拍拍柏黎肩膀，把整盒纸巾给了她，转时有人将她叫住。

祝菁宜喊了声警官，走上前，手指一指舒妍，说她不适，冒引起发烧，问能不能带她去医院看看。

女警官侧眸，淡淡往她落一，“好，我安排一。”

很快来了一位女警，舒妍被搀扶着送上车，楼外这会儿又起雨，雨声盖住嘈杂的人声，柏黎哭累了，枕着她肩上昏昏睡，祝菁宜也有些许疲惫，神却不敢放松，睛一刻不离地盯在询问室。

时钟走过半圈，那门终于又打开，她看着那影经过，了走廊尽的女厕。

盥洗池的龙开着，哗哗作响，祝菁宜走去，敞开的门轻轻合上，接着反锁。

咔哒一声。

盥洗池前的人抬眸，透过镜与她对上视线。祝菁宜没上前，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她平稳呼着，对看许久，才开。

“我可以相信你吗，澜。”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