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时的景恐怕是闹了别扭，她说：“二和二爷是夫妻，您应该直接问二爷呀。”

纪云栀没答话，只是绵绵地打了个哈欠，说她困了想睡。

夜里，纪云栀睡得迷迷糊糊觉到旁的床榻一沉。她在睡梦里还在生气，哼哼唧唧地背转过去，几乎凑得贴近了墙。

她第二日一早醒来，旁空无一人，枕也摆放得整齐。纪云栀怀疑陆玹昨晚并没有宿在这里，只是自己梦。

看着屋来的月牙儿，纪云栀想问陆玹昨晚有没有过来。又觉得没必要问，把话咽了去。

到了午，潜伏在寺里寺外的刺客全被揪来。接来调查幕后指使之事就不是陆玹的职责了——他故意推了。刺杀皇太孙的背后势必牵扯到皇家，陆玹尽量不去蹚这趟浑。

事解决了，皇家和随行的大臣家眷们也陆续回京。但是纪云栀崴了脚，暂时不方便回去，太后留她在寺中再小住几日，待脚伤好了再启程。

纪云栀在屋里待着无聊，让月牙儿推她去，去梅林里转转。

石桌上摆着几心和茶，纪云栀上放着乎乎的手炉，挑着好看的心吃。

“起风了，我回去拿一件斗篷来。”月牙儿。

纪云栀。

她眯着睛透过红梅去看远层叠的山景。皑雪覆在山上，或厚或薄，一望去浅浅的白。湛蓝的天幕被一个个山尖划破，山尖之上堆着的，也分不清是雪还是云。

陆玹隔得老远，就看见纪云栀仰着望天发呆。

他走过去，伸手在她前晃了晃。

云罩来挡住视线，纪云栀眨了睛，看见陆玹的脸。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突然抿了嘴，将脸偏到一旁去。

陆玹在她边的石凳坐，：“事忙完了。”

他语气寻常，纪云栀听在耳中，觉得自己也应该把昨日的不开心揭过，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那二爷先回京吧。”

陆玹凝视了纪云栀半晌，伸手拉住纪云栀将要去拿糕的手。他将她微蜷的手指拉直，去看她的手心。只不过她的手心缠着几层纱布，并看不见她手心的伤。

“还疼吗？”陆玹问。

“不疼的。”纪云栀微微用力，将手回来。她也不再去拿糕了，两只手一起规矩地放在上，指尖搭在上的炉上取。

风大了起来，动红梅枝，枝上的一捧雪忽然坠落，落在纪云栀的上。她意识地朝一侧躲，冰凉的雪过她的脸颊，落了她一颈。甚至有那狡猾的雪，翻越了她的锁骨往温之地溜去。

凉意一袭来，纪云栀打了个哆嗦。

陆玹立刻站起走到她侧，将她的衣领扯开一些，拿了一方巾帕给她雪。

“里面还有一些。要回去。”陆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