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楼人多，要不楼上雅间请？”

齐默还未踏泰丰楼，就早已有尖的跑堂推着满脸的笑意迎了来。

“二楼乙字三号。”齐默神黯淡，抬望向泰丰楼的招牌时，脑中又不禁想起了那日三人在这酒楼里谈天侃地时的嬉笑场景，呼一浊气，在门前停了会儿，终于迈了去。

都是借酒消愁愁更愁，烈酒，齐默只觉得心中更加的烦闷。

坐到了靠窗的位置上，齐默醉意醺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向着北方而立，举杯中酒，前却是章贺背着他洒脱而去的背影，那时他以为再见面时自己看到的会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将军，却不承想好友的首级都不知归。

酒杯倾斜，酒倾洒而去；齐默目光黯淡，低声哀：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胜作一书生。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侯？

儁义兄，你的我一定会帮你找回来的！”

刚上楼的庾佑正准备向跑堂的打听一在哪个单独的隔间里，便听到了这些诗句。

诗句慷慨激昂，听得庾佑亦是一阵心激，恨不能披甲执戈与胡族厮杀一场。

好诗！不过这从“宁为百夫，胜作一书生”到“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应该是两首诗。

想着这些，庾佑偏瞟了脸铁青的谢石，嘴角浮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就凭这两首诗，谢石便再也不可能说齐默的诗词是抄的。

“我与齐驸并不相识，有劳幼儒兄替我去与齐驸说一声。”

“哦，好好。”

谢石挤了略显僵的笑意，接着才极不愿地走到齐默所在的那间雅间门外。

正准备敲门，那杉木门却向着他迎面打来。

谢石吓了一，急忙向后踉跄几步才躲过了突然打开的木门。

睛一瞪，谢石正要呵上一句，齐默就直接走了来。

“齐驸。”

庾佑上前几步，刚虚拱了拱手，齐默就直接略过他向楼走去。

“哎，齐驸！”

从来还没有被人无视过，庾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哥哥，人早就楼了。”庾月小声的提醒，随即又是将两只睛瞪得大大的，气的涨红了脸，跺了跺脚，“这个人也太无礼了，就算不认识哥哥你也不能就这样走了啊，哥哥刚才明明就叫他了！”

“就是！庾兄可能不知，我和此人相不，原以为此人能考上状元还是陛钦，怎么也是个德才兼备之人，却不想竟是这般无礼之人！”

“无妨，可能是喝醉了吧。”

庾佑摆了摆手，他素来喜好诗文，既然知了齐默是个有大才的人，再看齐默刚才的行为，庾佑反而是觉得齐默行事颇有返璞归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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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宁为百夫，胜作一书生。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侯？”

老皇帝坐在龙椅之上，闭着听张蚝念着经由庾佑之传扬去的两首诗。

“好诗。”

半炷香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老皇帝缓缓说，平淡到极的语气让人听不任何的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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