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我说吗？”迟星格有无语，“随便什么照片。你穿没？穿了就拍脚，没穿拍。要都没穿更好，事半功倍。”

虞藻犹犹豫豫：“可是，可是我没有经验……我不会拍。”

“我试试吧。”

虞藻试着拿另一个手机拍了几张，但怎么说呢……他觉得很奇怪，自己低看自己的时候还不觉得，可一把后置摄像对准自己的，短边缘勒一圈被箍的，那画面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他胡拍了几张，跟坏事了似的，小心翼翼地开相册看。

“拍完没？”迟星格半天没听见动静，“你是不是又想着蒙混过关。虞藻你记着，你要是敢耍我，你就完了。”

虞藻本就心烦意，迟星格还一直说。他恼：“你什么一直凶我。”

他自以为很凶的一句质问，落在旁人耳中却毫无威慑力。

声音本来就轻，还哆哆嗦嗦的，跟受了欺负似的。

迟星格愣了愣。

“我都说了我在车上没看手机，又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完全忘了他就是故意不回消息的，每次收钱比谁都勤快。虞藻越说，越代，仿佛他真的蒙受了冤屈，“今天包厢人那么多，权律和你还让我这事。背叛权律，我本来就很怕了。”

其实本不害怕，反而很兴奋，签合同收钱的速度特快，生怕这个机会跑了。

“你让我拍照，我也拍了。”

虞藻说着说着，还真有些委屈上了。他戏太，了鼻，“你本不知我压力多大，我多害怕，你就知骂我。”

迟星格终于忍不住了：“不是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你就有！”虞藻有模有样地学着，“虞藻你记着，你要是敢耍我，你就死定了！你完了！”

他说过这话吗？好像有，但语气完全不是这样吧……

迟星格：“……我哪有这么凶。”

“你就有！”虞藻声音，“还特大声！”

“你还凶我！一直凶我！现在也在凶我！！”

迟星格：…………哪有你大声啊。

但他真不敢说话了，他刚刚也没说什么过分的，甚至语调都是和平时一样的语调，结果在虞藻里就是凶，还特别凶。

迟星格有儿疼，面对面时，他看虞藻一直低着、胆特别小的样，现在隔了个屏幕，小脾气一接一，大得不像话。

脾气大，嗓门也大。

迟星格正在车上，司机透过镜，看到迟星格单手撑着，一脸苦恼与纠结的样。迟星格不知在和谁打电话，只有偶尔才会压低嗓音，很轻地回两句，但不知是怎么回事，他总是沉默得更久。

司机第一次在这恣意妄为的少爷脸上，看到类似无奈的神。

迟星格听着虞藻把他劈盖脸一顿骂，他解释就是狡辩，承认就是心虚。向来都是别人容忍他、觉得他要求多很麻烦，他倒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人。

终于，迟星格像真没辙了：“那怎么办？”

对面的小男生说：“你给我歉。”

迟星格愣了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虞藻在说这句话时就有些后悔，但迟星格这语气让他十分不，虽然害怕，但声音也更大了：“不歉就不歉，谁稀罕！你再凶，你再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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