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没怎么变老——黑泽阵在大的时候，维兰德的外表几乎没有变化，于是银发的小孩慢慢从需要起来才能抓住他的发的度到比他还一，他们每年夏天拍的合影在城堡的书房里放了一整排。

他们在小镇的酒馆里住了一夜，第二天就告别人类的海拉，前往了属于风与雪的海拉。

黑泽阵已经很多年没回去过了，也从来没跟维兰德或者其他人说过他要回到雪原；他总是睡在城堡的一角，或许是书房，或许是大厅，也可能是主卧室，等醒来的时候他会望着窗外的风雪，慢吞吞地对维兰德说“我饿了”。

他能吃维兰德的东西了，维兰德问过他，他说习惯回来就好，刚开始是演过的，现在真的能吃。

风声呼啸，掀起地上的雪，纷纷扬扬一片就像是还在雪的日。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雪原，看她封冻的血与嶙峋的肋骨，看一片纯白将她的脸颊覆盖，看黄昏的影打在她的脚。

“我以为你会找不到路。”

到小屋附近的时候，跟在后面的黑泽阵对维兰德说。

一路上都是维兰德走在前面，雪原里很冷，黑泽阵没有说话。他自己不怎么在意，但如果维兰德要回答他，那等到的时候维兰德就要变成冰冻维兰德了，所以到了小屋附近他才开。

多年间没人来，虽然那座雪原小屋还完好无损，里面的大多数东西却需要换一换了。

黑泽阵推开门，看到一团灰白扑了来。

他伸手接住，发现那是一成年狼，个比普通的白狼要大，光亮，但并不凶。黑泽阵把狼放，看向小屋，发现了黑暗里更多的幽绿睛。这里没有被路过的旅人破坏，或者遭受熊的侵袭，多半是因为它成为了狼群的庇护所，又或者它们本来就住在这里。

小屋原本的主人并不打算赶走这群狼，毕竟在狼群的观念看来，抢到了就是自己的，没人拿等于是我的，别说主人不在了，就算主人就在他们面前，只要需要，狼群也是会去抢的。

狼群也没有攻击他。

黑泽阵蹲来，摸了摸白狼光的后背，随后听到维兰德说了什么。他没听清。

“什么？”

“我是说，它们竟然没有咬你，juniper。”维兰德回答他。

“它们也没咬你，维兰德。”

“也许它们只是知我们两个都不好惹。”维兰德了门，反手把风与雪关在门外。

“……也许吧。”

黑泽阵站起来，往小屋周围看去，发现这里确实很需要打扫。

他可以住，但维兰德不行，这个脆弱还怕冷的人非要跟他住在雪原里，也不知是谁惯来的病。

他给维兰德搬了一把椅，净，让维兰德坐在上面，不要碍事，然后把整个小屋打扫了一遍。狼群围着他转来转去，时不时凑上来闻一闻他上的味，有的狼警惕，有的狼好奇，但被他瞪一后就谁都不敢接近了。幼崽除外，它们没从这个人类上受到危险的气息。

黑泽阵了半天时间来整理小屋，修补了屋的漏，扔掉了一些东西，剩的要回到小镇上买。维兰德说你休息吧，我回去买了给你带来，黑泽阵说你在这里坐着，别碍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