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窝在你妈的城堡里享清福！

黑泽阵听老馆在那嘟囔，看似骂骂咧咧其实对儿找他帮忙很受用，就在心里摇摇，脆从老馆袋里掏了钥匙，先去开了图书馆的门，又把门打扫了。再过一会儿早上的图书理员就来了，他们就可以离开，去另一个城市接赤井夫妇。

其实老馆没必要亲自来开门，他只是习惯了，每天早上都要逛个街，顺便来开个门，拉开窗帘，让光透过玻璃照来——现在是极夜期，极光也行，书不挑。

“小银啊，”老馆叹气，说，“维兰德让你跟我走，你……”

他转没看到人，伸了脖四张望，就看到小孩跟刚到的图书理员说馆要离开几天，老图书理员慈祥地笑着说好嘞，又问你是馆家的亲戚吗？小孩说，他是我父亲的父亲。

老图书理员立刻看向老馆：老维兰德！你有孙了！你不是说你儿十多年前就死了吗？

老馆：……收养的。

他再次展开信看，确定维兰德丢给他的是个“没怎么见过人类”、“不会跟人”、“脾气暴躁”、“随时可能跟看见的活打起来”的小孩。他看一信，再看一小孩，又看一信，再看一小孩，了睛。

到底是维兰德瞎了还是他瞎了？小孩这不是很正常吗？！多懂事啊！多听话啊！

银发的小孩走回来，把钥匙放回到老馆袋里，说：“走吧。”

“我们先回家收拾行李——你知要去哪吧？”老馆折起信，直接撕了扔垃圾桶，带着小孩往回走。

他难得有带小孩的机会，上次带着小维兰德散步起码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老馆边走边絮絮叨叨地说门在外要小心，嘴角却不由自主地翘上了天。他还沉浸在老友说“你有孙了”的快乐中，仔细一想——妈的，他那个混儿收养了十好几个小孩，没有一个叫他爷爷的！一个都没有！

还是这个看着省心。

老馆牵着小孩的手，察觉到小孩有一丝僵，就拍拍小孩的肩膀，说：“小银啊，维兰德是我儿，我太了解他了，他就不是个好东西，要是他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嗯。”

“你穿得也太少了，看这手冰的，维兰德到底怎么养小孩的，哎，我怎么就有了这么个儿！”老馆捶顿足，恨不得现在就冲到维兰德面前把儿打一顿。

“……嗯。”

“等会儿到了家，爷爷先给你找两件厚衣服再走……”

老馆唠唠叨叨，黑泽阵就一路，倒不是在敷衍，或者打算安老人，他只是在想记忆里他初次跟老馆见面时的形。

那次他没能时抵达小镇，因为他门前先跟维兰德打了一架，他觉得维兰德要甩开他，然后带着一伤了森林。血的味引了周围的野兽，他又跟森林里的野兽打了架，等到小镇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就先去了医院。老馆到医院的时候气，大骂维兰德，小时候的他不跟老人打架，这才没有发生一场惨剧。

但这次不同，他跟维兰德打得极有分寸，门森林的时候先把各个窝里的狼群薅起来打了一顿，森林狼受了这场无妄之灾，当场拖家带挪了窝。其他野兽听到这场风草动，也没有找他的麻烦。

已经不一样了。

他散漫地想，自己本没怎么掩饰，维兰德会发现吗？

如果维兰德已经意识到了，是会直接问他，暗中调查缘由，还是跟上次见到的那个世界的维兰德一样，动用手段试探他呢？

一只渡鸦落在屋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