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

黑咖啡苦涩，她却没什么反应。

思绪一一滴飘远。

三年了。

这样相敬如宾的婚姻，维持得太过顺手，反而让人有随时都能脱手的错觉。

她低看着杯中微晃的咖啡，忽然有不确定这段关系，还能这样继续去多久？

然而她陷在自己的绪里，全然没察觉到，对面的宋翊炘其实早已抬，静静地看了她很久。

而就再她以为，今天也会像往常一样，平静地过完时，突然传来一熟悉的声音——不是语音讯号，也不是谁说话的回音，而是……直接钻她脑袋里的声音。

「老婆这是怎么了？难是我昨天表现不好？……不可能啊——老婆明明有啊。」

沉意宁猛地抬，看向对面的宋翊炘。

宋翊炘低切着吐司，表一如往常的冷静，眉甚至还稍稍蹙了一，像是在思考什么文件的容。

一秒，那个声音又来了。

「老婆怎么一脸震惊的样……真的表现不好？完了完了，该怎么办？」

沉意宁整个人愣住，手中的咖啡还没来得及放，杯微微晃一圈涟漪。

她迟疑地开，试探似的唤了一声：「……宋翊炘？」

宋翊炘抬，面无表地「嗯」了一声。

她的神依旧淡淡的，甚至还不忘咬了一烤面包。

但那声音却几乎同时在沉意宁脑海里炸开——

「为什么不叫我老婆？老婆不开心？！难她想离婚！？怎么办！？怎么办！！」

沉意宁：「……」

她怀疑地眯起睛，再次开：「老婆？」

「嗯，我在听。」宋翊炘神不变，优雅地拭嘴角。

「啊啊啊老婆叫我老婆了！！没事了没事了，安全通关——呼，差以为要被讨厌了……」

沉意宁：「…………？」

她放咖啡杯，微微偏，表从震惊→惊疑→怀疑人生。

这是什么况！？

她忍不住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再看看还在那优雅吃面包的宋翊炘。

没发烧。没喝醉。没有鬼魂附。

……那她现在到底是在听谁的声音？

沉意宁还再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还在梦里听幻听的时候，那熟悉的声音又来了。

「老婆今天好奇怪……但老婆怎么怎样都那么可！?呜呜怎么办我不想去公司上班，只想跟老婆待一整天！可是老婆今天要拍广告……要不要我跟去？我可以不吵她、我可以只看她、我超安静的！」

沉意宁脑中「叮」的一声。

……等等。

她连我的行程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