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信不信当然由你。哦，还有件事，我想也应该告诉你，”北雁轻笑，“你听说过‘叶格’吗？贞观年间的一行禅师创造这副牌，并不是用作游戏，而是用作占卜的——‘叶’的繁字恰好可以拆成‘二十世李’，太宗皇帝李世民虽然表面上一笑了之，却对此事暗中探访，临终时，他留密诏——楚地有真龙，竟陵郡的叶家若是安分守己，就任其孙繁衍；若是有异动，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esp;&esp;“当时，你要和独孤琳琅成亲的消息传到家中，你爹吓坏了吧？你要娶象征天的凤凰，你说，这是安分守己的姿态么？

&esp;&esp;“就算我们把独孤琳琅还给你，她也绝不可能属于你。你要想和独孤琳琅在一起，只怕——”

&esp;&esp;“不要欺负叶校尉。”将军淡淡打断她的话，“这件事，我会考虑。”

&esp;&esp;北雁意味地看着他：“我知，你一向会最好的选择。”说完这句话，她便跃到窗外的黑暗里，消失在风雨中。

&esp;&esp;叶铿然怔怔站在将军面前，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许多事。

&esp;&esp;——将军比任何人都更需要早找到独孤琳琅。只有凤血，才能救他的命。

&esp;&esp;——将军会被天暗杀，不仅因为他是张九龄的学生，更是因为他在帮自己！他后是三军兵，是铜墙铁的人心，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威慑。

&esp;&esp;叶铿然沉默许久，开时声音嘶哑哽咽：“你为什么要帮我？”

&esp;&esp;“我是媒人。媒人当然要负责啦。”

&esp;&esp;“……”

&esp;&esp;“我这个人事从来不靠谱，只顺着自己的心意而已。”将军无所谓地打了个哈欠，声音中多了几分意，“况且，我记得有一次你冲我的营帐来，说‘男儿血，不能保护家园，就在将军面前而已’，啧啧，那时你一枪扎到自己肩，有一滴血溅到我脸上了。”

&esp;&esp;裴将军摸了摸自己的右脸颊：“那滴血，很。”

&esp;&esp;风急雨骤，将军慵懒而明亮的目光落在叶铿然的脸上：“我似乎难以容忍，世间男儿血慢慢冷掉啊。”

&esp;&esp;烛光，叶铿然闭上睛，像是要阻止什么东西。

&esp;&esp;“我既然敢去楚地，就会帮你们到最后。如今形虽然凶险，却还有一丝希望。”将军的声音再随意不过，却比所有的承诺更有力。

&esp;&esp;绝望的雨夜听到这样笃定的话，确实如同溺的人看到岸一般。

&esp;&esp;无论什么时候，将军都有这力量，让人在绝境里看到光，让人在风雪中看到火，让人舍生忘死地追随，将一切托付。

&esp;&esp;“你当真……”叶铿然艰涩地说后面几个字，“要谋反？”

&esp;&esp;“有何不可？”将军在黑暗中轻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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