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上次她要了一块半尺的白玉飞天，上上次她要了一只殷商紫玉鳖，这次要的战国夔龙纹玉璜，杜掌柜都双手奉上，毫不为难。

&esp;&esp;“哦……”

&esp;&esp;杜掌柜的店里玉应有尽有，只要她完成任务，再好的玉，也不过是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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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而昨日齐硕去偷的，正是这史府。

&esp;&esp;齐硕不识字，当初杜掌柜的对她手留，这几年来也待她不薄。况且，有个住比浪街好，风雨加的夜晚不想门的时候用被蒙着，能假装自己有了个家。

&esp;&esp;这时正是傍晚时分，几绺无赖的夕还缠着远山，半枚朦胧淡月矜持地从天边升起。

走运的一天。但杜掌柜不知是看她一个稚龄少女貌没得去手，还是见她法轻捷聪明伶俐还有利用价值，留了她在边。这几年来，齐硕白天在店里清闲的打杂，晚上就去替杜掌柜偷东西。

&esp;&esp;这天玉铺的生意一如既往地好，不过，直到傍晚，才听到几个客人带来昨晚命案的消息。

&esp;&esp;“听说史大人昨夜被杀了！”

&esp;&esp;自从被杜掌柜雇用，她没了偷玉和调戏男的机会。

&esp;&esp;前几天杜掌柜支了一大笔银给荆州城最好的殓妆师，不知他什么时候对死人的脸兴趣起来。那笔帐记的时候，齐硕正好在场，如今想起来仍然有起疙瘩。

&esp;&esp;的翡翠，温的蓝田，鲜红的玛瑙，洁白的昆仑玉……以前没人雇佣她的时候，她偷得最多的就是各玉。“君无故，玉不去”，上佩玉的男人们大多不坏，他们对一个十三四岁的貌少女没有戒心，其中也不乏清俊优雅的，她于是演一场好戏先偷他们的心，再偷他们的玉。

&esp;&esp;齐硕将账簿递给杜掌柜时，听到一阵脚步声，有客人来了。

&esp;&esp;“我听在府衙里的哥们儿说的，好像是室抢劫谋财害命。”

&esp;&esp;史名义上是刺史的左右手，可惜是个有名无权的闲职。听说这一任的张史曾经还是朝廷的中书令，因为直言谏冒犯了龙颜，才被贬官到荆州的，但因为他格外低调，城里的百姓几乎对他没什么印象，也就更加可有可无。

&esp;&esp;齐硕偷过很多东西，但最喜偷的，还是玉。

&esp;&esp;杜掌柜的要偷的人家非富即贵，但目标却不是值钱的金银珠宝，而是些纸片书信。

&esp;&esp;杜掌柜听到消息时正在悠闲地打算盘，齐硕忍不住看他的神，本来以为他有话要问自己，结果杜掌柜也不抬地说：“把账簿拿给我。”

&esp;&esp;二

&esp;&esp;“啊？怎么回事？”

&esp;&esp;于是她不去打听，也懒得打听自己偷的是些什么东西，以及，杜掌柜除了开玉铺之外暗中还些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