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第5章 投鼠忌

&esp;&esp;小女贼穿红衣夜行，大多数时候挥金如土，少数时候接活儿。半个时辰前，她在聚珍阁了一碗八宝饭，坐在屋檐上吃完，甜得心都温柔起来，此刻，她趁黑摸到了荆州史家，不禁连连摇叹气。谁让堂堂史大人的府邸，连半个守卫也没有？家徒四破破烂烂也就算了，古玩字画也没半幅，不能怪见多识广的小女贼嫌弃。

&esp;&esp;“而且臣觉得，”张九龄沉片刻，“比起被偷走的时间……那些被时间偷走的东西，才更令人惋惜。”

&esp;&esp;龙原本是有智慧的，被饲养之后，就变得昏招迭了。说起来，曦和还过一件更笨的事。在老二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有一次哇哇大哭怎么也哄不住，曦和见四无人，于是悄悄变原形。

&esp;&esp;看到一只大圆又稽的雪白穿山甲现在摇篮边，婴儿破涕为笑。

&esp;&esp;张九龄风仪甚，是学识渊博的诗人宰相。

&esp;&esp;“龙。”曦和指着自己。

&esp;&esp;“朕昨夜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一只鲜红的老鼠能说人话。那老鼠自称名字叫‘麒獡’，还说自己善于偷东西，能偷走人的时间。”天的目光随即投向边的铜镜，镜中白发染霜半枯槁，仿佛真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无攫取人的时间，而衰老就像一阵风，在悄无声息而又迅速地近。

&esp;&esp;其实仔细推敲起来，她的第二只睛不是非要付不可的。如果老二知，一定又要怪她多事烦人。可是她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就傻笑着把仅有的光明也双手奉上，一也不觉得可惜？

&esp;&esp;“龙。”牙牙学语的叶悠然瞪大睛，咯咯笑着模仿。

&esp;&esp;李隆基与宰相张九龄席地而坐，天的神颇有些踌躇：“卿，朕今日不问苍生，却要问一件鬼神之事。”

&esp;&esp;“臣闻所未闻。”张九龄神微微诧异。

&esp;&esp;引

&esp;&esp;龙的元都在一双睛里。失去了睛，她不仅灵力渐渐消褪，凡人形态的也开始失明了。她活了几千年，终于即将面临死亡和重生。

&esp;&esp;齐硕的名字来自《诗经·硕人》，“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目盼兮”。人如其名，她一个妙龄少女。

右想，觉得凡人的还是太柔弱了，万一她不在边他遇到危险该怎么办呢？于是她也在老二熟睡的时候给了他另一颗龙珠——也就是，她为龙的另一只睛。

&esp;&esp;这位妙龄少女却算不得淑女，因为她还是位君——梁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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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淡金的晨光落在辅臣的角，那里已有岁月无声的雕刻，敛着温雅醇厚的风华。

&esp;&esp;“朕的确觉得最近时间过得太快，快得不同寻常……世间真有老鼠，能偷走时间吗？”

&esp;&esp;古人说画龙睛，并非是没有理的。

&esp;&esp;一

&esp;&esp;唐玄宗开元二十四年，大明笼罩在一片薄雾的晨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