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在梦中所见，悲喜织，如愿以偿。

&esp;&esp;所有的梦都有代价，代价就是梦醒之后的孤独。

&esp;&esp;——梦总会醒来，而人生还要继续。

&esp;&esp;“你竟然会被人类用匕首重伤，真是意外。”叶铿然皱眉。当时他到来时，匕首完全没了李八郎的脊背，鲜血浸透了衣襟。如果是人类受这么重的伤，恐怕没有可能活来了。即便是生而为龙，在化为人形时，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

&esp;&esp;“小叶，在我还在洪湖底的时候，曦和曾经跟我说，人，和他们表面上看起来的样并不一样。”李八郎问叶铿然，“她跟你说过这句话吗？”

&esp;&esp;“没有。”

&esp;&esp;“她已经被人类驯养了呢。”李八郎发一声轻笑，说不清是嘲笑还是悲伤，“裴昀人呢？”

&esp;&esp;“确认你脱离危险之后，他才离开的。”叶铿然沉默了一会，“他很关心你，你教他的剑术，每一招他都用尽全力；你说的话，每一个字他都认真听。你不该这样对他。”

&esp;&esp;李八郎也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窗外苍白的晨曦，侧脸沉浸在影中：“别人的生死悲喜，我并不在意。”

&esp;&esp;缓缓地，他的目光落在那个打开的屉上。

&esp;&esp;——少年，终究取走了那个秘密。

&esp;&esp;第10章 乌衣巷

&esp;&esp;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寻常百姓家。

&esp;&esp;——唐·刘禹锡《乌衣巷》

&esp;&esp;一

&esp;&esp;天微微亮了，夜已过去，而清晨已不是昨日之清晨。

&esp;&esp;迷雾笼罩着晨曦中的楼阁与远山，也笼罩着街角少年的影。

&esp;&esp;裴昀漫无目的地晃着，手中拿着三颗桃般大的树——从琴师的屉里取来的，便是这三样东西。

&esp;&esp;“想知自己的世？打开它们，你就会打开所有的秘密。”

&esp;&esp;琴师的话在耳边回，少年的手微微汗了，清晨光像针一样扎在肤上，让他掌心发痛。

&esp;&esp;良久，他终于将其中颜略浅的一颗掰开——可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esp;&esp;少年有些失望地站在原地，就在这时，他耳边突然传来轻轻的声响。

&esp;&esp;像是珠玉互相撞击，悦耳的声音，夹杂着燕的啁啾声。裴昀疑惑地回，循声望去。

&esp;&esp;在他后突然现了一条小巷，青的砖石延伸向远，路幽远而宁静，几只燕衔着泥飞过，杏伸墙，浅白颜如同某淡如渍的回忆。

&esp;&esp;当少年走近时，幽淡的杏香气变得有一儿郁，像是沉积在浅浅的回忆里馥郁的。杏上那一红，如同带着香气的誓约之血的残痕，惊心动魄的，沾着盈盈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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