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为何会有如此巧合？

&esp;&esp;“你害怕被人看不起，害怕被人嘲笑。”李八郎看着少年的睛，一字一字地说，“你想杀游睿，并不是因为他行刺张丞相，而是因为……另一个原因。”

&esp;&esp;杜清昼浑一震，手颤抖地摸向自己的脖。

杯清茶。

&esp;&esp;杜清昼的脸惨白，仿佛对方的话，就像拳重重地打在上——

&esp;&esp;杜清昼是个自尊心很的少年，他不喜那神。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他们一样，努力直脊背，昂起颅，最好的自己。

&esp;&esp;然而……终究是有那么一丝遗憾的，在无人的夜，在不可告人的心底。

&esp;&esp;正中要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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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杜清昼猝然打翻了手边的茶盏，茶洒了一地，手背灼，那个念在他心翻涌，也如沸。

&esp;&esp;他想过……他当然想过！

&esp;&esp;那时在章台，在幽然的琴音中，他整个人都被愤怒与恨意主宰，才会将那杯毒酒递给游睿。

&esp;&esp;李八郎的脸苍白忧郁，睛黑神秘：“我没办法改变你的行为，更没法控制你，除非那件事是你‘本来就想的’，否则我的琴音无法对你产生影响。

&esp;&esp;他从不曾把木雕给外人看，对方怎么会知这个秘密的？

&esp;&esp;“琴歌可以影响人的心神，从某意义上说，明的琴歌甚至能改变人的行为和决定。”杜清昼死死盯着对方，“你在控制我！”

&esp;&esp;李八郎黑的眸近：“世间的草木原本没有重样的，为何会有如此巧合？你想过吗？”

&esp;&esp;少年到来时，李八郎正在悠然抚琴。仿佛早已料到对方会来赴约，他也不抬悠然地说：“我等你很久了，请坐。”

&esp;&esp;杜清昼愤怒地双手撑在他的琴上，住他的琴弦，铮然一声响：“那天，是你让我差儿杀了人！”

&esp;&esp;他是岭南小人家的儿，爹爹曾经是当铺的掌柜，后来好不容易才去了商人籍，换了个农人的份，但实在没读过多少书。他跟着老师张九龄来到安之后，才知世间竟有这样繁华的城市，万国客商往来，胡姬捧着酒，街平整如棋，而王孙公们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他们在酒肆豪饮，他们挑选名，他们呼朋引伴，他们看着他的神多少带了一不以为然。

&esp;&esp;“你原本就想杀了游睿，他令你觉得难堪和羞耻，不是吗？”

&esp;&esp;杜清昼猛地抬起，脊背微微发抖，像是冷，像是怕，又像是愤怒。

&esp;&esp;“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世，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李八郎的声音低沉惊心，“我知，你有一枚桃鲤鱼的木雕坠。你的老师张九龄，也有一枚极为相似的坠！”

&esp;&esp;琴弦洁白，像是冰冻的月牙，锋利寒凉，少年的指间沁了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