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柳心心拎着剩的半壶酒，醉朦胧地晃着脚丫，打了个酒嗝：“我本来不姓柳，也不叫柳心心，这个名字，是看着院里那棵柳树随便取的。”

&esp;&esp;“叶姑娘，我来啦！”

&esp;&esp;“就是靠那件衣服和那一袋钱，我活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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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只怕早就不记得了，但我总记得那天飘的雪，和他比雪更苍白冷漠的脸。后来我又见过他许多次，就在这座楼里，可是都与我最初见到的那一次不同。”

&esp;&esp;夜里的章台寂静得很，只有偶尔的虫鸣，像是某密语。

&esp;&esp;一个青楼里的姑娘，手上怎么会有剑伤的？

&esp;&esp;能一气喝十坛酒的女，有什么事能令她慌张？叶铿然想不来。

&esp;&esp;四

&esp;&esp;慌慌张张……？

&esp;&esp;这天到最后，柳心心烂醉如泥，叶铿然把她从屋上抱来，扶她回去的时候，少女手里还抓着空酒坛。

&esp;&esp;叶铿然苦笑，把酒坛从她手里拿开，掰开她的大拇指时，目光突然顿住——

&esp;&esp;微凉的夜风中，叶铿然心中也一凉，额间酒意顿时被冷风驱散。

&esp;&esp;酒坛相碰了几次之后，两个人都有醉意。

&esp;&esp;姑娘们还说，平时柳心心偶尔也会有一整天不见踪影，她去什么，没有人知。

&esp;&esp;叶铿然看了她一。

&esp;&esp;“我四年前到安城来寻亲人，钱光了，亲人没找到，那时候正是冬天，我冻得瑟瑟发抖蜷缩在路边，遇到了一个男人。他满酒气，醉醺醺地抱着琴，随手扔了件衣服给我，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我用衣服裹住自己，把冻僵的手伸到里面捂着，才发现衣服里还有一袋钱。

&esp;&esp;裴昀好像生怕别人不知似的，大老远的就风潇洒地摇着扇招呼：“叶姑娘！叶姑娘……”让叶铿然额的青再次动。

&esp;&esp;一个摇着折扇的白衣少年潇洒地迈步而。原来，是探郎裴昀兴致盎然地带着人来捧场了。被他拉着的同伴一看就是被拽来的，面孔板得一丝笑容也没有，矜持的脸上满是不屑，明显写着被带这样的地方很丢人——他是新科状元郎杜清昼，与裴昀师同门，从小一起大。

&esp;&esp;清晨的光薄薄的，楼外突然传来兴采烈的声音。

&esp;&esp;少女有茫然地望着星空，发梢有星：“我也不知，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esp;&esp;第二天，叶铿然向其他姑娘打听柳心心的行踪，得知大约八天前，也就是张相遇刺的前一天，柳心心确实一整天都不在楼里，到傍晚时才慌慌张张地回来。

&esp;&esp;少女的手掌虎有几细小的伤，绝不是被碗瓷之类的东西划伤的。叶铿然自小学武，对刀伤箭创都很熟悉，他一看来，那些伤是与人打斗时，为剑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