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方尖儿小声：“他怎么了？”

&esp;&esp;央仪摇摇。

&esp;&esp;她不想打探别人的私事，于是转：“有累，要不要去那边坐一会？”

&esp;&esp;方尖儿当然答应：“好啊好啊。”

&esp;&esp;后来的十几分钟，只要央仪余光瞥过，就能看到路周撑地，靠着护栏在发消息，眉心比她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蹙得。

&esp;&esp;他双肩微微榻，形佝偻向前，仿佛笼罩了前所未有的疲倦和难堪。

&esp;&esp;临上车时，央仪叫住他。

&esp;&esp;“路周。”

&esp;&esp;男生抿得发白，神里尚有一丝迷茫：“什么？”

&esp;&esp;“你的手帕。”央仪拍了拍自己的袋，说：“洗净再还你。”

&esp;&esp;路周心不在焉：“哦，没事。”

&esp;&esp;“你不舒服吗？”她问。

&esp;&esp;“没有。”路周缓缓摇，“为什么这么说？”

&esp;&esp;“看起来脸不太好。”

&esp;&esp;他没正面回应，扯很淡的笑：“你看起来好多了。”

&esp;&esp;央仪说嗯，而后。

&esp;&esp;对话到此为止。

&esp;&esp;回到车上，这次方尖儿收到了先前央仪发送失败的那条【坐回来】，于是随便找了个由坐到后排。

&esp;&esp;后半程没了睡意，央仪尝试几次无法睡，索漫无目的地望向窗外。偶然一回瞥，便能看到坐在副驾上，男生绷的侧脸。

&esp;&esp;想了会儿，她从包里摸一颗糖，趁着方尖儿眯着双打盹儿，从椅中递了过去。

&esp;&esp;“吃糖吗？”

&esp;&esp;特意放缓的语气衬得声音愈发温柔。

&esp;&esp;像被哄了似的，路周短暂地失了神。他松弛了表，：“……好，谢谢。”

&esp;&esp;央仪笑了笑，怕把方尖儿吵醒，压低声音：“那天没来得及跟你说，萤火虫很漂亮。”

&esp;&esp;被她的绪染，路周不自觉说了起来：“山里很多，以前还会有人专门捕了来药。”

&esp;&esp;“萤火虫还能药吗？”

&esp;&esp;他：“对睛好。”

&esp;&esp;“好可惜。”央仪惋惜的表，“走之前我把它们放归大自然了。”

&esp;&esp;“次我再帮你抓回来？”路周想了想，“先用沸死，再晾晒，最后研磨成粉……”

&esp;&esp;央仪开始发麻：“算了算了，还是放生更好。”

&esp;&esp;那颗糖是橘味的，在尖扩散了酸与甜。被两通电话坏的心因为这颗糖若有似无地起了变化。

&esp;&esp;路周了一会儿，忽然后悔。

&esp;&esp;他地往车后望，小狗似的：“还有吗？”

&esp;&esp;“嗯？”

&esp;&esp;不知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嘴里着糖，他说话有些囫囵：“……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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