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直接降温到零，陆家住的还是最早建的房，老式的筒楼，冬天冷，夏天。

这个天是屋里最冷的时候，陆训先前担心陆老，给家里装了空调，但陆家节省，除了夏天得不行的时候开一开，冬天都很少开。

陆老实在怕冷会拿盐瓶给装一罐，用巾包着取。

家里冷，郝丽华上穿得厚实，里面浅灰领衣，了件没有领的青夹袄，外面罩了件灰的短款竖领夹袄，素淡到有些老气的穿着，这些日不好过，她人比几个月前瘦去不少，脸上的细纹增多了几条，嘴角垂也比先前，一短发梳得算整齐，有零星几白发混杂在里面。

她低垂着眉，一副苦相好欺负又隐忍委屈的神，怎么看都是再老实不过的一个人。

“怎么了？”

黎菁瞥着郝丽华神，陆训注意到，把给她剥的虾夹她碗里，问了她。

他突然这么问声，边上陆金巧听到，忽然想到黎菁上次过来的况，她脸一僵，立张的看向了黎菁：“菁菁，你不会又不舒服了吧？”

“今天咱们可没喝酒啊！”

陆金巧上次因为黎菁不舒服挨了好一顿数落，她自己回去后也一晚上没睡，被搞怕了，这次吃饭她都老老实实的喝汽了，这要再有事，她觉得她心脏要受不了了，刚才就她在和人说话呢。

“没有，我没有不舒服。”

黎菁回神，注意到这么一会儿功夫大家都看向了她，她忙收回视线笑了声，迟疑一瞬，她：

“我刚才只是忽然想到，我先前看过一本书，有一类赌徒心理，他们还会不停的给自己暗示，哪怕她已经知自己被骗了，但前的利益是实在的，只要这个粉她吃不死人，她卖一段时间怎么了，等她把钱赚够了就停手就行了，实在被揭来了也不要，反正她也是被骗的，受害者，和她没关系……”

陆训倏然一顿。

“还可以这样？”陆金巧愣了愣，她想到什么，一双瞪大了看向郝丽华。

桌上一瞬间鸦雀无声，一双双睛分别看向了郝丽华。

陆老手里的筷直接搁了，盯着郝丽华一双老通红，攥在桌上的手微微抖颤。

所有人带着审视的，震怒的视线那么明显，郝丽华脸大变，她顿时慌了，她哆嗦嘴急忙：“没有，不是，不是那样！”

“我不知！我先前真的不知！”

“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真不知你这么着急什么？也没说你。”

陆金巧和郝丽华斗了太多年，郝丽华一个神表她都了解得透透的，黎菁说的未必全对，但她注意到了，郝丽华刚才就是心虚了。

她筷一摔，人站了起来，指着郝丽华鼻开骂：

“好你个郝丽华，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恶婆娘，合着你打着这个主意呢？”

“成了你赚到了，被发现了你也是受害者？”

“对，你她娘的是受害者，你这他娘的这是让家里老人小孩儿跟着你一起受害呢！”

“我呸！你这个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