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被安置在偏屋，不算牢狱，但房门上却有暗锁，连窗都封得严丝合。

&esp;&esp;侍奉之人倒也讲究，是刑选的两位嬷嬷，皆为清白，亦不失礼数，只不过说话极谨慎，从不与她多言。

&esp;&esp;刑说这是面，其实不过是另一形式的幽闭。

&esp;&esp;她不能书信传，亦不能接见府亲人，所有饮起居皆经由嬷嬷过手，连沐浴用的也要查验叁遍，仿佛她是个潜在的罪之人，只等着一纸证据将她压死。

&esp;&esp;每日定时有人来问话，多是些旁敲侧击的琐碎枝节，问她施粥那日是否亲自过问药膳的方？是否有临时更换药材？可有亲令厨房调料？甚至问她府中常用哪几家药铺，账本是否经她目阅。

&esp;&esp;好在还有一条规矩，审讯室，必须至少有一位着诰命服的品阶官员或手持监察令牌的御史在场，以作监督，防着有人滥用职权，屈打成招。

&esp;&esp;她一一作答，皆不慌不忙，措辞谨慎，又不失分寸，每日晨起梳洗一如往常，衣襟整齐，神澄澈。

&esp;&esp;嬷嬷曾低声叹：“夫人真是镇得住。”

&esp;&esp;镇得住么？她也不知。

&esp;&esp;她只知，她不能。

&esp;&esp;因为温钧野在府里。

&esp;&esp;因为赵夫人和外祖父的惊惧需要有人安抚。

&esp;&esp;因为整个国公府上几十人，都在等着她给一个答案。

&esp;&esp;她不能倒，也不能慌。

&esp;&esp;蕙宁那边倒是一如既往的镇定，面对刑官员或明或暗的试探与威压，她应对得滴不漏，言辞清晰，条理分明，话语不疾不徐，连神也未曾慌半分。

&esp;&esp;任凭刑那些老吏如何旁敲侧击、兼施，她自岿然不动。

&esp;&esp;可温钧野却在国公府里几乎要捺不住。他日日在前院踱来踱去，脚青砖都快被磨了印痕，一手握着刀柄，手指攥地发“咔咔”声响。

&esp;&esp;温如飞见到他提着刀的样，狠狠一掌拍在矮几上，恨铁不成钢地怒喝：“不记的东西，你难又要像上次那样，为了你二哥一撞人家的网里，把自己也锁到那不见天日的大牢里去吗？一次栽倒还不够痛？这脑是榆木疙瘩雕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