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叫这女医一语成箴。

不消一刻钟，女医把完脉，问：“这几月夫人的葵来的可稳？”

“要去送行？”

今日是个行路的好日。

只是这一战他领着人近犯险，以少敌多，自己上也落了不小的伤。

“这便是了。”女医释然一笑，“夫人这是脉，脉象如有珠，血气充盈。至于这常犯恶心，亦是妇人怀时常有的显症，算不得病。过得几月，待腹中胎儿习惯了，便会让自己母亲好过些的。”

秦霁噗嗤一笑，“你想哪儿去了？”

秦霁听得眉心直，她已经吐了半个月，怎么都排不运气好的这拨。

彩儿等在大门外，一见秦霁便过来扶着她，“夫人，大夫正在里面等着。”

换药的场面原本该有些叫人伤怀，围坐成一圈的副将参将们脸上却都洋溢着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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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两月。”秦霁心中早有准备，见到对方面上带笑，便知了结果。

秦霄怕她伤神，在后面又说：“陆大人应是今日启程，放心，我问过父亲了，这一趟没个四五年回不来，你以后见不着他的。”

“夫人若是恶心的厉害，我给您开一副安神稳胎的方，看能不能好些，只是这事儿也玄的很，有的女运气好，不舒服也就那么几天，有的女怀胎十月，十月里都没个安生。”

“好啊，等他们喂饱了鱼，开解冻，咱们杨木关的百姓就能上那儿钓鱼去了！”

车穿过两条大街，停在东平坊一宅外。

南边的冬有南边的冷法。河成冻，叶片凝霜，风刮来时透着森森的寒，像藏了刀片，每个人脸上都被刮得通红。

夷敌狡诈，若不是陆迢带着了一列小队绕至敌后，烧了他们的粮仓，与大军里应外合击退这帮夷。远城里的百姓，还不知要怎么度过这个冬天。

这里早就收拾来，连各的人也安排好了，随时都能住人。

这之后，秦霁不是吐，便是没胃，直到来年一月孩落地，这样不安生的日才停来。

什么都不要，要的只有一件事。她转唤了环儿，“现在去备车。”

营帐，军医正在给陆迢解衣，准备给伤换药。

“不是。”秦霁拍拍秦霄的，“你午还要去学塾，早些回去。”

“刚来的捷报，左参将的人追上了那帮蛮，杀了一半，剩的都赶到息纳河里喂鱼去了，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

自己和陆迢又不是结了仇，他几时回来本不要，自己见不见得到也不要。

秦霄识相地被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