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看来，他想得倒也不错，画中人的形确与自己相似，也仅是相似而已。

握住画轴上的手指修如竹节，此刻渐渐收，压白了指腹。

“恩就是恩，不过……” 赵望抬望天，这样的话他好像也曾听过。“姑娘在金陵的时候，好像也说有恩的人，会一直记在心里。”

时隔三年，当初殒火海的夫人竟然现在京城，还与大爷成了真夫妻。只看当初，任谁也想不到会有今天这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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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在金陵画的画。

烛灯渐暗，书页翻动的声音也慢来。

“这个嘛……说来话。”

司未在偏厅大快朵颐一顿，到了夜里，她摸来与赵望在外院的树墩面说话。

司未又重重戳了他一，“知话还说废话。”

那个时候，于她有恩的是谁？

司未跟着转了转，什么也没看明白。：“其实我觉得，姑娘对大爷并不是一也不动心的，你知么，以前在济州的时候，姑娘说过，她记得大爷的恩。恩恩，说到最后还是。”

无需费神，陆迢眨间想起了秦霁那把趁手的短匕。

这么久了，他一直跟在大爷边，看得比谁都清楚。

上面画的是一副人像，他曾瞥过短短一。

陆迢合上奏本，提灯站起，目光忽而对面书案的一卷画轴绊住，系在画轴的鸢绸带落在一边。

她扔了树杈，拍拍衣摆，面上带了向往的神，“望，你说大爷和姑娘，算不算有人终成眷属呢？”

有人终成眷属？赵望想了想回京这些日，觉得换成有志者所谋必成更为妥当。

赵望鄙夷地瞥她一。什么是呢？

有恩的人，会一直记在心里。

指尖稍顿，陆迢拾起，展开画卷的后半副。

那时只看上一，秦霁便匆匆把它收起，他只看此人形与自己相似。

这不是他。

他不说话，先是看向左边，然后转看向右边。

房里还留着一盏灯，陆迢轻步走，去了案前理剩的机要。

她捡起树杈戳他手肘，“你快说说，姑娘和大爷是怎么回事？”

一墙之隔，陆迢靠在树，手中着随手折一枝的苦楝果。

画中人穿乌甲胄，佩扁腰封，是禁卫军指挥使的装扮。

正房，秦霁已睡了。陆迢今日回得晚，她没有等他。

几颗黄透的苦楝果落手心，未几，墙外聊得起兴的两人同时捂住脑袋哎呦一声。

陆迢弯去拾，许是心不在焉，他才碰到，那副画卷便开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