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霁扭看向西墙的窗楹，憋在心里几日的烦闷消散些许。

秦甫之净过手，从中捞起一张，搭在竹竿上，“竹纸不生火烤就算了，怎么也上午晒，过了时辰才捞来，莫非里面有什么话说？”

或许……没有她想的那么差。

两人一坐来，秦甫之的目光跟着落在桌前的攒盒之上，神僵一瞬。

既然如此，是爹爹知了以前的事么？

还有之前，她带陆迢回府上药，爹爹看他的神并不陌生，可态度却尤为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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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双眸只盯着陆迢，等他的答案。

“起得迟了。”秦霁了乌青，看见秦甫之一的官服，疑惑问：“您又遇上了什么案么？”今日回来竟比平时晚了一个时辰。

送爹爹回院的时候，他好像真有些生气，像是知了什么，可她怎么问都问不。

“见过。”陆迢轻巧说了来，秦霁一堵，两黛眉即刻要挤到一起，陆迢适时俯，指腹住她的眉心。

陆迢问的很有必要，自己也该向他提一些什么。

秦霁腹中空空，喝完了盒里的蟹粥，又吃了几样小，在房走了两圈，困意走的一二净。

翌日傍晚，秦甫之亲自来了东院。

“上朝的时候，秦大人就站在我侧前的位置。”

她前一日叫人买来现成的竹麻，只需洗晾便能成纸，放了一日才想起此事。

秦霁想都不敢想。

彼时秦霁在院中晾纸。

秦霁了解自己的爹爹，他不会无缘无故如此待人。倘若陆迢是那油嘴，沽名钓誉的谄媚之辈，或能解释一二，可陆迢不是那人。

蟹粥，八珍糕，糖炒栗……都是她喜的吃。

秦甫之先往房走去，秦霁一面提裙跟上，一面叫彩儿去泡茶。

案没有，人倒是有一个。

秦甫之与她一起将纸铺平，叹声气，“罢了，这纸放着罢，爹有事要找你。”

可她是第一次成婚，且不拿他当丈夫看待，那还需要他什么呢？

她打开攒盒的盖，里面与寻常所见的攒盒不同，是以瓷盘相嵌为隔，最底层则放着汤婆，上面的各个瓷碟都还冒着气。

秦霁看向桌上，那里果然放着一个酸枝木雕攒盒，视线再回来，陆迢已经了窗外。

秦霁想了几个时辰也没想，白白送走了一个晚上。

是这样么？

“饿不饿？我带了吃过来。你若不困，就先去用些。”

：“我消失的这三年，爹爹有见过你么？”

不是夫妻，只寻常朋友？

秦霁一怔，陆迢趁势摸了摸她黑绒绒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