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事还历历在目，秦霁拉着帘帐，怔在了原地。

和陆迢的事，她不想再让别人知。那是她不光彩的一段过去，回忆里横落一的污迹。

自始自终，秦霁就没打算带着这样的关系离开金陵。

只是……他是怎么想的？

车上，陆迢还没回答自己就走了。

秦霁抱起嫁衣，尚在发怔的空当，瓦檐落上淅淅沥沥的声响。

走到窗边，丝丝凉意铺面而来，外面起了雨。她忽然想起来，陆迢并不是一句话都没回。

他说——“明后两日有雨，不宜行船。”

这是应，还是不应？

半晌过去，秦霁倏地发现自己竟了这样的时间去想陆迢，一时觉得浪费又心堵，抬手关上了窗。

第二日，小雨变成大雨，雨势瓢泼。秦霁未能启程，暂留在客栈。

瓢泼雨幕，却有一辆车雨而行。

秦霁在客栈边听旁人议论这件事，全没上心。世上事何其多，有一两人着急并不奇怪。

回到客房，她推开临街那面墙上的支摘窗透气，不意低就看到旁人中的那辆车。

车厢四面裹着油绢，看不原本的颜。只有车轩空着，竹帘半卷，从里面漏一阙暗影。

车很快驶过这条街，车后跟着的两随之消失在街角，秦霁站在窗边，缓缓舒了一气。

车里，密密斜雨飘车轩，沾了陆迢半边裳。葭灰的杭绸被雨浸过之后，变成了鸦青，微微有些发闷。

转过街角，陆迢放竹帘。竹帘碰上车轩，轻微一声响，车驶得快了起来，在雨幕中掀一白浪。

不久，就有蹄笃笃踏过白浪经过的地方。雨苙的瘦男人望着前边将要在视野消失的车，咬咬牙，挥鞭跟了上去。

了城，车走上山路，赵望拉缰绳，低声问：“大爷，后面的人如何置？”

“原定的路走，让他跟着。”

赵望闻言不再去后，定心继续赶。如大爷昨夜所料，燕王的人果然对他们有所察觉，今日一早，宅外便围守了几个耳目。

但这事儿，赵望私心觉着，未必是燕王那边有多锐，而是……而是昨日大爷没娶到人的事实在是了名，这个名程度，说是名声尽毁也不为过。

比当初金陵风传大爷收了娘外室的事还要传得远，也不知那事是谁嘴碎，到现在大爷都没能洗清。幸好这回来用的是假名，不然大爷可真是英节难保了。

陆迢坐在车厢，尚且不知有人为自己了这么一圈心。

手里书卷翻完一半，他抬帘望向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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