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差就要嫁给你了。”

秦霁在他对面坐，角翘起一个浅笑，如释重负般舒了一气。

陆迢心里终是存着一丝侥幸，想趁秦霁失忆换一个合适的开始，可还是差了一步。

结上动，声音透着低哑的磁，像被沙砾磨碾过一番，乍一听，带了恳求的意味。

被拒绝完全在意料之中，陆迢挲着手上的扳指，“你说。”

秦霁认准的事，不会轻易回。今日追到这里，已经失了分寸。

他与她相对而坐，想要说些什么，间却如哽住，无从说起。

“嗯。”

“不必。”秦霁应得很快。“陆迢，有些事我要与你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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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霁。”

她今日一早便被拉起来打扮，换上了繁复的喜服，又是画眉，又是上胭脂。打扮来的人儿面如桃，目若秋波，姣好脸被未簪钗冠的一乌发衬着，越发惹人心意频动。

秦霁放车帘，想这人应是追了一路，上的喜服多皱褶，额上挂着层层细汗，陆迢少有这样不面的时候。

他怔在原，久久没动，秦霁抬手替他掀起帘，陆迢才回神上了车。

她记起来了。

穿着喜服的姑娘波似，一如当日意绵绵送他门的时候。可说来的话偏偏无比扎心，跟淬过毒似的。

他们离得很近，陆迢抬就能看见她细密的睫往上卷起。她完将要坐回，他握住她的手腕。

早在榴园，陆迢便想过秦霁穿嫁衣的模样，然而想了那么多回，都不及今日一见。

陆迢侧首，才发现他睛有些，应是哭过一场。并不应这话，只淡淡收回视线，撩开车帘。

她新取一条净帕，叠起一角替他汗。

秦霁的动作轻柔，的也仔细，绸帕在额，像被猫尾轻轻扫过，还带着她袖角的浅香。

秦霁端坐在里面等他。

求什么呢？

手里的帕落了去，秦霁攥拳心，默默看着他。短暂一阵对视，陆迢松了手。

陆迢颔首，与他错之时，蓦地听这少年咬牙说：“不许对我放肆。”

“黎州离京城太远，你们弟上路多有不便，过几日我送你们。”

他明知今日一切都是假的，也知他弟弟找来了黎州，可在何府外听说她不见了，心依旧急如火烧。

“今日本也不能当真。”他佯作轻松无事的吻，“现在要回去了？”

对上那双睛，只片刻，陆迢便知她记起来了。

陆迢嗤了声，暗嘲自己不自量力，什么都没准备就来接她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