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迢看向窗外，金乌偏西，快要落山，整座金陵城都被笼在一片漫漫金辉之中。

用过午饭，不久就到了同月河约好的未时。

翌日，秦霁午时才醒，陆迢早已去了应天府。

这间偏殿的香客，显见少了许多。

她拉住秦霁的手，说：“这间偏殿后面有一条暗，可直通寺外。平日这些不守规矩的和尚就是从这里溜去喝酒作乐，神不知鬼不觉，我们也可从这里去，我的车……”

她只会想如何离开。

秦霁边只剩绿绣。

绿绣神更加担忧，想起陆迢今早的吩咐，只得不不愿地候到一边。

绿绣前去殿的僧人面前问了普贤菩萨，那僧人抬起，目光找到站在一边的秦霁后，微微一笑。

那夜虽暗，月河却也看到了陆迢的一形貌，直觉便知这人不大简单。

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合上。

大雄宝殿。

从来都是如此。

陆迢颔首，声音不辨喜怒，“你去吧。”

月河从里间走，见到她后释重负，换上了笑脸，“声声，我们走吧。”

秦霁回，看到了她担忧的神，宽：“在这儿等我，我会回来。”

陆迢侧过，亲了亲她的角，“明日我要上值，晚些来接你回去。”

司午低，看着地板上斜的光，又：“照姑娘离开的时间来算，只怕再过一刻钟，就会被司正他们拦来。”

“普贤菩萨供在此，施主请。”

“普贤菩萨不在此殿，施主请随我来。”

陆迢轻笑了声，“好。”

正殿之中供奉三世佛，鎏金佛，宝相庄严。来殿中参拜的香客不少，多是些衣着锦绣的富贵人家。

既然不能打消她的念，那他便只能一次次掐断她的希望，让她心灰意冷，颓废丧气。

今夜发生的一切都超陆迢意料，让他如梦中，直到，这句话才轻轻敲碎了他的梦。

绿绣要跟去时被那僧人拦住，她急喊了声“姑娘。”

秦霁去后，偏殿的两三个香客都退去了一边。

他将秦霁领到隔着两间的偏殿，站在殿外摆了个“请”的手势。

“车已经先一步离开了瓦官寺，在暗等着。”金陵街上的一家五层的茶馆，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

“晌。”

他就知，秦霁怎么会轻易答应？

魏家的船，也是明日晌走。

“照乌鬃的脚速，不半个时辰便能赶到渡，他们的船也正在等人上去。”

总有一日，秦霁会心甘愿留在自己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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