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迢拨她颈边散的发，将人重新放回枕上。他盯着樱红的，薄张合，“我娶你为妻，好不好？”

小姑娘闭着，回应他的只有清浅又疲惫的呼。

陆迢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望。

她醒着的时候，他不敢问，这时问了，又像是自欺欺人。

毕竟不回应，比拒绝要好。

翌日，金陵的雪停了。

晴光穿透层层冷云落来，不过半日，枝桠上的薄雪化去，换上了朵朵初绽的粉梅。

秦霁静静赏了一午的梅。

掌灯时分，榴园也是安安静静。

绿绣端着一盘橘了竹阁，笑：“姑娘上回没吃着，今日再烤一遍么？”

上回的橘烤得太久，铁丝架上只剩几块焦黑的橘，秦霁当时还可惜了一会儿。

她欣然答应，“好。”

两个黄澄澄的橘并排摆在了铁丝架上，不一会儿，缕缕的橘香气便扫净了药气，占满整个竹阁。

“这些日不是雨就是雪，难得了个晴天。”绿绣慨叹，“瞧着明天也会是晴天。”

秦霁提起角笑笑，“那要变和了呢。”

“姑娘不知，不止是变和。”绿绣一脸向往的神，继续说：

“十二月里，金陵大小寺庙还会在晴日办斋会，听说寺庙里的佛塔还会为民众放天灯祈福。”

秦霁手肘支在膝上，手心托腮，望着架上的烤橘，“是么？听着倒是闹。”

绿绣正要，余光瞥见门纸上投的人影，面上一喜，一边去开门一边对秦霁：

“大爷回来了。”

陆迢跨房中，隔门吱地一声重新合上，绿绣的脚步声已经移到了外面的走廊。

剩的那人一步步走近，在榻边的杌凳上坐了来。

陆迢今日一早就了门，秦霁没想到他还会回来，不免又想起自己昨夜听到的那句话。

她默默垂睫，遮住眸中不自在的神。

昨夜自己只字未应，不知他又要打什么算盘。

铁丝架上，圆的橘一变，丝丝甜香飘鼻尖。

陆迢抬起帘，一旁的人双手托腮，杏眸正对着炭盆，神却是涣散的。

不知想的是些什么。

他取箸夹橘，在盘中放温后递过去，“你想去么？”

梅月放晴的时候，不止寺庙里举办斋会，外面也有庙会。回到金陵已有月余，她总是病着，还没怎么好好去过。

秦霁的神思被这句话拉回，想过一番后，“想去。”

近几天她的好了不少，能去看看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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