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幽暗，隔着帘帐，陆迢脸上隐隐闪过一丝惊谔。他到底停了来，脸埋在她颈侧，略为无助地嗅闻那丝丝缕缕勾人的幽香。

陆迢眸光沉沉盯着她，语气只有肯定，“就是你。”

陆迢一怔，脑倏忽间被大片茫然的空白侵占。

可秦霁怎么都不能直接承认，就这样迎着他的注视，未有示弱。

不过月余未用，他尚且年轻，如何能至此地步？

吁一气后，他咬腮帮，继续扶住她的腰。

枕日日都放着那枚玉佩的她，是真心想要自己陪着喝药么？

无言地挣扎一番之后，陆迢松开她，闷声躺回床上。

甚而如今还给自己这药？

秦霁正要躺，他坐了起来，问的直截了当，“这几天我喝的药里，加了东西？”

陆迢这气却没松。

厮磨了好些时候，两人上都沁薄薄的一层汗，他依旧没有势。

她很安静，夜也很安静，这样的安静如同一把油，泼在陆迢，使他的怒火愈烧愈烈。

秦霁被他惹得浑发，呼亦是紊不平。良久过后，她平复上的，轻推陆迢，柔柔地劝，“不行就算了。”

连骗他一都不到？

她掩饰得很好，平日撒谎时手里总是要攥着什么，这次没有，就连神也未有躲闪，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受了冤枉的模样。

那些药，每一次，都是秦霁亲手端过来的。

“你怀疑我？”秦霁反问，两黛眉微微蹙起。

秦霁沉默不语。

不－行－就－算－了。

今夜不对，怎么都不对。

她自从同李思言见过之后，对自己就多了抗拒。亲吻，碰，两相愉之事，每一样都想着办法躲。

他怀疑对了。

淤堵的闷气全都涌上，不来不去。他颌线绷得僵直，人也是僵直。

轻飘飘的五个字，还是由她说，震得陆迢耳中如有雷鸣。

这些天自己上并无异样，所吃所用也皆在榴园，唯一与常例不同的……是前几夜喝的药。

侧半晌没有动静，秦霁换上叠在一边的寝衣，悄然松了气。

冷静之后，都是疑，都是答案。

榴园里最愿意手的人可不就是自己么？

陆迢几乎是咬牙切齿，心簇簇烧着烈火，却只能一字不提地忍去，说来只会令他自己变得可笑。

活了二十余年，大小挫折他都遇到过，然而没有一样比的上这句话。

陆迢今夜遭遇了此生最大的羞辱。

可她怎么知自己是不行，不是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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