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涟漪泛开之后，面只剩平静。

天一暗去，夜静山空，月溶溶。

山外边亮起了一微弱的火光，草垛上盖着一件衣服，成了张再简陋不过的床。

草垛上躺了个小姑娘，乌黑的发散开。她在中泡了许久，脸上的涂饰早就被冲洗净。如今一张面失了血，密的鸦睫沉沉闭着。

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没见醒。

陆迢又一次探向秦霁颈边，受到温的动后略放心。

视线落在一旁的发冠上，到此刻，他才有时间去想她为何会现在船上。

今日这副打扮，定然是要走的。

陆迢耳中回响起她前夜的话。

秦霁说，自己把她当成一团可以随意的棉，好言好语哄一哄就期望她变回去。

那时，他避开了她的神。

摸着心，这话若是再早上几个月，他们还在榴园，陆迢不会否认这句话。

他那时就是把她当成棉，她说的再恰当不过。

可前夜，陆迢也没有否认她。

以前是因为不屑，现在则是因为不敢。

不敢让她知。

秦霁说的没错——他喜她。

不止是样貌和，她的整个人，他都喜。

这几日秦霁不在风来园，他没有一夜能睡好。思绪不由自己，止不住想。

想起京城她假装柔弱，想起后来榴园他们很好，又想起前几日她不肯搭理自己。

每次想起的画面里，总少不了一个秦霁。

陆迢倾，鼻尖掠过她轻慢的呼，继续贴近。

柔相的一瞬，她的微微张开，陆迢趁势侵了去。

她躲，他便，尖不依不饶地纠缠。

直到秦霁难受，轻嘤了一声，他才抬起脸。

拇指抚过柔的，恋恋不舍，不妨被贝齿夹着咬了一才松开。

见她撑手，陆迢扶着她坐了起来，“好些没有？”

秦霁，推开他，自己坐在草垛上。

人还迷迷糊糊，不大清醒。

少顷，秦霁往自己怀里探，才发现自己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外裳，空空。

她抬起，直望向陆迢。

“我的东西呢？”

浸了的人儿，声音都还细弱着，一双睛却亮得很，远甚于今夜的月。

“你说这个？”陆迢从怀中取秦霁捡到的调令。

这纸经过一遍，烤后皱了许多。

秦霁立即拿回，仔细确认后收了起来。她又摸向腰间，挂着荷包的地方此时同样空空。

秦霁重新抬起，眉心微蹙，“我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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