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是正经地方，她想。

然而还未坐，后一脚步声跟了来。

掌柜的在门急：“大人，这儿是给夫人选钗环的，您……”

您要去的地方可不在这儿。

陆迢乜他一，缓和一笑，“胭脂粉我不明白，钗环首饰还能瞧不丑。现还早着，你急什么？”

掌柜的一哽，用一脸看不懂的神应了声“是”，转叫人去拿首饰过来。

不止掌柜的看不懂，秦霁也看不懂。

他还来什么？自己不是已经被支开了么？

还在车上的时候，秦霁便看到了他备的桐木匣，里面是数十张百两的宝钞，宝钞边铺了金条底。

里面那些当得起京城好地段的两宅院。

胭脂或首饰决买不这样的价，他这一行，定然有别的事要。

秦甫之在家中整理自己办过的案时，从不避讳秦霁，有时叫她帮着整理，有时拿一些来扔给她当话本看。

她知晓里面弯绕多多，可是——秦霁看看自己手腕被陆迢的镯，又看看还在选镯的陆迢。

可是他真的像是来看首饰的。

陆迢将她腕上的镯取，手掌着她的腕圈了圈，换了一个更小的上去。

秦霁缩手，仍是没能躲过。

陆迢把这个镯到她手上后，又取来在手里，这才起了，拍拍她的，“自己选，我稍后过来接你。”

秦霁应声“嗯”，垂首看向自己有些发红的手腕，轻了。

刚刚那个镯太小了。

掌柜的好不容易把那尊小佛送去了该送的地方，心松一气，终于能好好生意。

他看秦霁没瞧上这里的首饰，连忙叫人换了胭脂送来。

秦霁便也应和着他耐心坐在这里挑，一盒盒的胭脂都在手上过了一遍。

不知多久过去，厢房外的廊上响起了脚步声。

这步太沉太躁，不是陆迢。

秦霁留着心，掌柜的还全没发现，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这里的胭脂，颜纷繁多样，品质优良上乘……

那脚步声离这间厢房越来越近，秦霁抬起，掌柜的声音渐渐也小了去。

走到厢房门时，外面那人停步，扭往这里间望了过来。

秦霁亦望了过去。

门站着的人，同方才她的想像很不一样。他穿着枣褐棉布衫，材瘦，脸上颧骨突，一副瘦弱的凶相。

他微浊的珠在秦霁脸上慢慢扫过一遍，又转回了廊上。

这人面相好熟悉。

秦霁的视线移向他颈后，正要起去看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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