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迢伸手覆在她额上，几息过后才确认——

白皙清透的脸上着两团酡红，她睡得却还是很沉，绵缓呼里也带着沉沉的困意。

同昨夜一般。

人还没重新蜷成一团，腰间便穿过男人健的手臂，接着后背便覆上了一片。

“害怕了？”

陆迢一怔，往后撤了撤，手背探向秦霁额前。

这两日里，秦霁有两夜一日都在睡。

夜里，河上的浪要比白日大。他们乘的这艘船偏小，舱房只有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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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迢在枕上挪了挪，“嗯。”

陆迢了她的脸，便见秀眉轻蹙一瞬，人仍没睁。

就看到过，他怎么还敢同自己睡一张床？

秦霁有些气馁，稍时又振作神，用力他的手，语气郑重，“陆迢，我杀过人。”

比昨日还要。

“我没说假话。”

秦霁这回一睡便睡到了中午，乍然看见站在床边的司未，懵了好半晌才想起是谁。

翌日清晨，陆迢先醒，洗漱完回到客房，把床上的秦霁从被里面挖了来。

“哦。”

这人的反应再平淡不过，好像她说的是今日吃了什么。

他扯了扯秦霁的发，“死都死了，不必再怕。”

他一反应也无。

秦霁又朝他怀里拱了过去。

不止一些。

这药于她而言还是大了些。

她极少有这样的时候。

男人的声音磁沉，着这缓和的语气，像在桐木筝上拨动来的乐声。秦霁的思绪跟着这乐声走了一阵，骤然停后又什么都忘了。

“不。”秦霁，“就是很困。”

陆迢的声音混着他的吐息，一起经过秦霁耳畔。

她慢慢吞吞洗漱完，清醒了少许。因而在用过午饭，司未又端来一碗药时，并没立即去接。

陆迢抬手抚上她纤薄的脊背，缓声：“上元节夜，火里来的两焦尸在官府放了几天，便送了漏泽园安葬，大相国寺的和尚每年都会为这些人超度一次。”

她摸到陆迢的手，轻了，低声喊：“陆迢。”

秦霁觉得自己在对弹琴，默默松开他的手，转回里侧。

秦霁，又转回来对着陆迢，脸埋他怀里，“很怕。”

秦霁躺在床上，浪一过来，她便能觉到。有些昏沉的脑袋对此项尤为，却也仅仅是而已。

秦霁有些没明白他说的意思，只跟着“嗯”了一声。

司未探了探她的额，“姑娘，你还么？”

清醒的神思仍是要被一层层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