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十两银还放在她腰间的荷包里，沉甸甸的，拉着秦霁的心也往坠。

同商晚一起住了月余，她知写话本没有表面那样风光挣钱。一个话本若是卖的好，商晚能到手的也不过五十几两。

自己在这里给她写了这么久，才写一本，可平日开销住宿都是商晚在费。

商晚待她，极好极好。

秦极此时不会抛她不。

她坐在镜前，拿着商晚平日抹的黄膏往脸上补涂了几层，想起馄饨摊上那些人所说——礼尚书的女儿给通缉令画的像。

礼尚书只有一个女儿，叫月河。月河同她要好过许久，只是后来闹龃龉，总没见着面，一直拖成了隔阂，到如今已有一年多未曾往来。

秦霁看向镜中，没照什么差错，便走门去。先是在小二那里打听了一番，得知的确是官差抓走的商晚。

“州里的主簿亲自过来稳住她，听说还是个要的逃犯，把主簿也蒙骗了不少时候，这次特意罪立功，亏得小兄弟你同他住这么久也没事。”

小二说的绘声绘，叫秦霁怔了少顷。

乌连亲自押送？若真是如此，他何需叫自己避开呢？多抓个从犯岂不是功劳更大。

他虽不是侠肝义胆，却也有几分义。

这些话想必是急之给自己脱罪的言辞。

秦霁问到了衙署的路，远远就看见衙署外有府兵森严地列在大门两侧。

她只好等在外边，换了好几家铺坐，一直到傍晚，才见乌连从衙署大门走了来。

他对着旁的州官满脸谄笑，奉承话更是没有断过，直把人送上车才收了笑，转回这边的。

秦霁远远在在街尾等着他，待乌连近了，才看清他脸上的颓。

乌连对着她撑起一个没打采的笑。“你来什么？回去吧。”

“商晚呢？”秦霁冷声问他。

乌连继续往回走，背影也垮了来，一白衣穿在他上，早晨还是立的清竹，这会儿却像雨天挂在外面的帕，沉闷的往垂着。

秦霁跟在他后面，听见他平淡的声音，“再过两天便用黥刑，充作官，你也别回那间客栈，保不准就给牵连了。”

秦霁跟上去，“我想见她。”

“行，得钱，十两打一次。”乌连也未回地说。

“那……我若是再多一钱，能不能捞她来？”

这话委实天真，叫乌连真心笑了来。“也能，八百两能买。”

他停来，语气已是森冷，“只是你上何去赚？世上再没有她这样好的主家，钱给的多，人还好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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