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不去哪儿？

松书暗暗好奇。

这日夜里，陆迢书房的灯烛比平时熄的要晚上一些。

翌日，陆迢休沐。

赵望一早到了他的书房，代几句过后，陆迢常用的那辆挂着陆字的华盖车一早就了国公府大门。

先是在楼边上停过一阵，继而又去了陆迢的另私宅——琅阁。

无人发现，另一辆从角门来的普通车驶上了另外一条。

榴园，竹阁。

绿绣在杏和堂昏迷了两个时辰，回来的时候却没忘记拿上那些药材和香料。

今早绿绣提起这事，秦霁便叫取了来。

已经过去两日，她不会放任自己一直失意。

秦霁不是易碎的瓶，她是绿藤里开来了的木香，风雨会使她颓靡一阵，却不能把她压泥里。

陆迢来时，她正坐在案边捣药。

纤薄肩背亭亭而直。应是刚沐过浴，顺直的墨发并未束起，淌泻在后，微的发梢一直垂到了腰际。

相了这么些日，陆迢发现，他的外室上其实有些懒。

只是她平日行走坐卧皆是端正，姿态亭亭，无论大事小事，起来时都是一副认真模样，叫旁人轻易发现不了她那一懒。

陆迢抱臂虚倚在门边，静静望了会儿，等那阵登登的捣药声停，才走了去。

“在什么？”他提起一把梳背椅，靠在秦霁旁边坐。

秦霁将白釉瓷药臼里的木樨粉末倒备好的小碟，在戥上称过一遍，端放至一边。

这才腾空看他，角弯弯，“汤料。”

他不回，秦霁便不去应承，仍旧自己摆着案上这些药材和香料。

乌木案上现摆着戥，香料，棉布，瓷碟，药臼，各样的小件排得满满当当。

陆迢泽单手撑在案上，支起看着她忙。一双纤白柔荑离自己时远时近，刚放这个，又拿起那个。

视线顺着蓝窄袖上绣着的垂丝叶往上偏了偏。

他的外室正微微垂颈，玉颈一侧贴着几缕乌发。日光从雕格窗漏来，洒在乌木案上，又映那双杏眸，便化作了惹的碎金烁石。

陆迢伸手拨了那几缕发，指腹轻轻着，还有她颈间的余温。

他的衣袖靠近时，一抹极淡的香飘鼻。这香气与这里摆着的所有药材都不同，亦不是他平常上有的。

这香秦霁闻过，京城有段时间，好些小闺房里都熏的这个。

秦霁动作稍顿，垂睫，继续捣着香料。

等放药杵的时候，绿绣正好到了门，现到了用午饭的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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