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到了。

那些稍微得的小厮看都不看她一。

他要去时，秦霁将其喊住，“给我烧些沐浴。”

“小兄弟让让。”小厮推了把秦霁，笑脸迎上她后那个穿着丝绸的羊胡商人，“老爷，一路辛苦了，去我们悦来客栈歇歇脚罢。那儿什么都有……”

“还有其它的汤料么？”

她的客舍在二楼最里面，轩窗临街。

她幼时弱，药不离，后来请了名医开这副药方浴才渐渐好些。

秦霁本是为了不引人注目而换的一蕴衣敝袍，在上飘了二十多日后来到这里，反而简陋得引人注目了。

他答：“有的，有仙，洛神两，”

秦霁在地板上踩了踩，终于没有了那飘忽不定的不安。

这副打扮若是去那些大客栈免不得被仔细盘问一番，于是秦霁自己在街找了个看得过去的客栈，拿假牙牌住了去。

“您若是缺些什么，到我们一楼柜边招呼一声就行，这儿临街，想买什么自己去也方便。”

一上岸，码都是笑意盈盈上来招呼的客栈小厮。

小厮愣了愣，汤料不都是些姑娘家的和香料？

第二日一早，秦霁便收拾东西了船。

“你们——”

梅娘比她走得更早。

梅娘在地铺上翻了个，用金陵话嘟囔着骂“死和尚吵死老娘了。”

秦霁对她的印象又丰富了一些。

秦霁在家中都是着丁香，沉香，青木香，钟粉再佐以时令捣碎成粉。

“也罢，既然小哥不愿说，那我们端看缘分。这东西不会骗人。”

他脸上的狐疑让秦霁顿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个男。

秦霁咬了咬，不再指望路边揽客的小厮。

好不容易有个人朝她走过来，秦霁准备好话正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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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应付似的说了两句，不打算从秦霁上赚什么跑费。

这应是三更的分夜钟，秦霁拨着桌上将尽的油火想。

如今虽然好了，但秦霁也习惯了那草木香气，一直在用着。

南边仍保留着这个旧例。

京城也有，不过这分夜钟因为太吵，早年前朝中十数位大臣联名上书，圣上裁定后将其撤了。

霁到钦佩。

夜半，悠远的古寺钟声乘着夜风飘船舱，浆拨动浪的声音渐消渐止。

小厮愣了愣，接话也快。“我们这沐浴是五十文一桶，若是要皂角得另加十文。”

晨钟暮鼓，各个寺庙都设有报时的大钟，敲钟后还有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