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赵望茅顿开，暗骂自己蠢，还被大爷知了。

隔日，陆迢因着要赴任，先众人一步启程离京。

走的是路，赶着汴河初化冰的汛期，十五日可抵镇江。

他们乘的是名工匠建造的大型官船，可载八百斛，船由楠木制成，朱漆画刻，河时船帆宽阔鼓起，发哗哗的破风之声，颇有“疑龙背生，帆与浪平”1之势。

渔夫的扁舟在旁边犹如山石比之山，极易被撞翻，小些的船只都远远地避开了它。

因而陆迢乘的这艘官船在河上并不算堵，不过五日，就抵达了东昌府。

傍晚时分天上淅淅沥沥起雨来，这雨越越大，见不到停势。

船问过陆迢后停靠在附近的浅湾，今夜暂且歇在此。这湾还停着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客船，同是为了避雨停靠在此。

雨滴砸在涂了沥青料的楠木船舱上，发杂杂切切的崩溅声。

很吵。

这场雨至半夜才停，是时所有人都已歇，四周彻彻底底静了来。

陆迢独自起，走到了甲板上。

夜空经洗过，呈现剔透的墨蓝，一弯新白的弦月在其中崭角。

河面盛着月光，粼粼闪动。

陆迢很快就注意到对面的船只上也有个人没睡，他初时还带了疑心，但见此人扶着船舷呕了两回后，陆迢蹙眉，去了另外一边站着。

秦霁接着又呕了第三回 。

她很少坐船，以前至多坐着游船同其他娘在湖中玩上半日，上岸时亦会难受。

遑论在这样的面上飘飘，简直要了她半条命去。

秦霁没吃多少东西，呕的都是些酸。

呕完后漱了，总算好过些。

这是第七日。

她蔫蔫脑地趴在船舷边，撑着一丝神智思索。

金陵还是很远。

坐这条小客船从运河南到镇江需要十来日，再换行上两日方至金陵。

她要去金陵为父亲寻一条生路，渺茫又虚无的生路。

秦霁对那位故人知得并不多，脾气，相，住，全都一片茫然。

只知一个金陵。

濛濛月，她依稀望见对面的艘船甲板上立着个人影，于是趴在手肘上闷闷转了个方向，虽然心里明白不会是大费周章来抓自己的，但心中仍然有排斥。

若是乘那艘定会快上许多，只不知上面又坐着去哪里的狗官。

第二日秦霁在船舱昏睡了一个白日，到夜间再去甲板时先前的官船已看不见半影。

上没有新鲜事，她每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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