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文人士族之间留甲之风盛行，以便他们把自己与那些平民区分开来，京城中此风气尤甚。

陆迢素来喜洁净，偏偏神还好得很。来京城这些日，与人举杯共饮时总能看见其指甲里藏着的泥垢污，以至于现在见到净净的甲也会反。

刚刚又一瞥去，她的五指纤白皙，难得的是每个指甲都削得齐齐整整，粉粉一截刚好盖住指，没有冒来留白，也没被指压过去。骤然如听仙乐耳暂明。

御史府外已被打扫过一遍，大门依旧阖。年节刚过，不久又是上元节，家家都张灯结彩，庆赏佳节，亲朋好友登门互访，好不闹。

这座老宅夹在其中，毫无装，连贴纸也没贴上一副，显得落寞寂寥。

陆迢唤人把炭盆收了起来，勾起抹不怀好意的笑。

勾起男人时能把脸面段抛去九霄外，手上一又能教她忘了车上还有个人。不卑不亢，他不禁有些期待，她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彩儿只比秦霁晚回一小会儿，她端来放在红木五面盆架上，秦霁将脸与手细细清洗一番。

“彩儿，我上好重。”

“了半日的帷帽压的？外风这样大，莫不是着凉了？”

彩儿着急忙慌伸手去探她的额。

秦霁摇摇，齿一笑。

“把我发拆了。”

疼，脖也酸。彩儿将她发上的簪取，将繁复的百合髻一拆开。期间几次想说些什么又悻悻闭上嘴。

秦霁端坐着，将那瓶药洒在掌心，清清凉凉，带着奇异的草木香。

“怎么了？”秦霁包扎好后回首看她。

彩儿看着秦霁受伤的手默了会儿，一字一字认真说：“扶风他们走了，我一定会保护好小。”

“嗯。”

半夜，秦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门先是有人想拦她，后又戏受冻，苦吃了，脸也丢了。她知，这还只是开始，微不足的一个开始。

几年前父亲就有意无意让她吃苦，比如车好端端的坏了，趁机让她学骑。又比如厨娘请假了，言辞切切让她厨尽孝。

她“尽孝”一次后父亲又开始劝她不要挑。休沐日常带着她换了衣布衫在街上观察人群，教她袖里吞金，辨人识。

秦霁早就知有这么一天。

她数了数日，上元节还有五日。快了，从正月十三至十七连着五日都有灯会。

届时四方商贾云集，各路人群攒动，城门彻夜不闭，是京兆尹和禁卫一年来最忙的时日之一。

在那时离开再合适不过。

第二日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