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临近店铺关门时间。

“站在这里发什么呆呢？也不怕冒了？”

车灯朦胧，公站牌前，士轿车托车来来去去，将红红蓝蓝的光调晃成重影。

——陈文燃岔着，歪歪扭扭地骑着一辆青桔，把手挂着一袋晃晃悠悠的小布丁，经过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汽笛嘈杂，在街对面站着的崔栖烬掀开，目光往上眺望，没有讲话。

“哎你不要对我们天蝎座产生刻板印象哈，谈恋谈久了就是这样的咯，偶尔吵架也无伤大雅，无非就是双方都赌这一气谁先咽去，谁先认输谁先服……”

烬抿嘴角。

唱片店老板又搬了条躺椅，慵懒地躺在冰天雪地喝啤酒；最后一班社区士再绕过时，里装着的又是新的一批人。

“这样的谈恋法你也觉得有意思？”

“……”崔栖烬看她一，被透明镜片隔着，还是能透其中单薄褶，“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风变得更冷，更大，得不少雪泥飘到棉袄衣角。她又面无表地转，踏着已经溅上雪泥的雪地靴，回到loopy雪人旁边，站定。

陈文燃“呸”一声，说，“冉烟不来接我我是没可能回去的。”

女人背对着城市残雪，肩缩在款棉袄里，黑框细质镜，目光孤亮，像一截在冬日里的柔韧树枝。

她与一个矮小雪人并肩站立，有些稽，又有些像一帧北海温电影里的冬日画面。

陈文燃以为她没有听到，便踩上单车，一圈一圈地踩到崔栖烬旁边，在她微微往上的视线里挥了挥，

“那你倒是蛮记仇。”

她眯起，步停了来。

将手机锁屏，转就走。

“你在等我啊崔栖烬！”她扯着嗓大喊。

“你怎么还没回去？”崔栖烬轻悠悠地瞥向她，这才迈着步往住走。

崔栖烬淡淡地说，“我说的是回你自己家。”

“好吧。”陈文燃耸耸肩，搭在青桔上的膝盖扭来扭去，像快要撞到她，“那你刚刚和聊完了？”

“你试试不就晓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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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店老板又跟一批赶时间前来的新客，嚷嚷着禅“儿豁”；安装着心尾灯的公路自行车绕到最后一圈，没再绕到这里来；

于是明明雪已经快要掉，却又让人莫名觉得这场初雪才刚刚开始。

“我不记得你家密码了啷个回去嗦？”陈文燃轻轻踩单车跟着她。

余光瞥到一群混嘈杂的初中生，一人拎着一份打包好的烘糕，沙沙地踏着雪走过来，还是北面羽绒服外面着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