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栖烬沉沉，忙间在所有朝自己跑过来的脚步中，视线聚焦在一双帮匡威帆布鞋上，苹果绿的……

“你军训时候还随带个芒果？”

耳边传来语无次的一句话。崔栖烬微微眯起，看不清这人的脸，只摇摇，张开自己涩的，说只是重冒。

皱着脸，柔掌心探了探她的额，忧心忡忡，最后抬起张望周围，扯着嗓门大喊，

以至于崔栖烬恍惚几秒，很无厘地冒一句，

大概是好几双踏过雨的脏脚印，在这一刻全都朝她纷至沓来。

于是又很慌忙地把帽摘了，耳朵凑近，在一片动嘈杂中，这人微微侧过的掉落到她上，的，的。

“快叫救护车啊！崔木火同学脑烧坏了！”

以及对方卷起来的军训服；裹住半截小袜，白的；还有袜上疯狂动的两只狗耳朵，棕的。

这人总算听清她说的话，趴趴，在她上晃了晃。

这时她看见了她耳朵前的一颗红小痣，好像因为度张变得更红。也在一片泥灰尘、汗渍酸臭和雨腥气中……闻到了她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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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某海岛城市果专属的甜香，将一切眩的、七八糟的、嘈杂的……全都清洗一空。

能见视野变成一台像素模糊的dv，画面迷虚而动，聚焦功能受到严重损坏。

也不清楚天旋地转间，她往前栽倒的那一秒钟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就是这一嗓，喊停了所有喧闹的人，喊停了地震，亮瞎了崔栖烬的耳朵。

“完了完了，同学你没事吧——”

她转过来，瞪大睛看她。

但最后鞋的主人还是刹住车，大着气蹲在她面前，低，帽檐的瞳仁很黑，肤很白。角度原因，她只能与对方小狗袜上的那双呆滞睛平视。

空气中灰尘飘摇，兵荒。

这双鞋跑得比所有人都快，颇有一骑绝尘的架势。停步的时候甚至好危险，差一脚蹬到她脸上。

失力摔倒的人表不会太好看，当时她了很多汗，脸漉漉的抵在育馆木质地面，想必也是歪七扭八。

这人似乎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同学的讨论声惊呼声，一时之间天大——有第一次见地震到神奇的，迅速掏手机一边恐慌一边新奇地拍摄蓝桶里晃的面；有忍了很久只想去放风的男同学，借机大喊“地震了快跑！”，像猴一样在育馆里来去；有扁桃发炎的教官，扯着嗓喊“小震不用跑！”的嘶哑声……

应该是刚刚洗过，有绵甜的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