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定的那一刹，这方天地的空气凝滞了。

这一次，沈思源却没有再追上去。

从中州到东海，需要穿过几条大江。

这几句话，几乎是颠倒透了黑白。

九幽君上伤势叠加，赶路了一日便有些不能支撑。

目前，剑宗和域那边都无人赶来追杀，尚且算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这天象，若有人追踪便是难上加难，沈君玉便趁此机会又剪了元婴纸人，让纸人掌舵，自己则是船舱中查看九幽君的伤势。

沈君玉就换了白玉舟，自己纵，让九幽君在船舱疗伤。

“如果你要因为这些怪我，我也无话可说。”

白玉舟路日行八百里，约莫还有一日能抵达东海妖域。

“你是剑宗少主，就算犯错再多次也没有关系，可我已经不剩多少机会了——”

可落在原穆州耳中，却宛如一盆透心凉的冰浇，让他整个人都震了震。

只是遥遥地注视着原穆州那袭骤然失去了生机，显得格外失魂落魄的玄背影，一丝很平静的释然。

·

“我若不想个法立功，这辈只怕要苟延残地活去都难，还会天天被人戳脊梁骨。”

终于，原穆州猛地伸手，一把住了沈思源单薄的肩，俯，用一压抑且微微颤抖的嗓音传音密：“你也记起来了，是不是？！”

良久，原穆州脸上的神一灰败来，他缓缓松开攥在沈思源肩的手，转就往船舱中走去。

沈思源倏然沉默，原穆州也意识到自己说破了一件不能说破的事，动了动，他冷冷看了沈思源一，便想让沈思源走开。

沈君玉船舱时，九幽君正在阖眸打坐。

他想：原穆州果然还是一都没变，还是那么好骗。

沈思源一动不动，良久，他神淡漠地笑了一，也传音密。

“是啊，所以我怎么能不恨他？”

这日夜间，恰好起了大风和雾，江面上一丈之都难以看清。

“沈思源！”原穆州终于忍无可忍，低声怒斥，“你从前本不是这样的人，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嘴脸了！”

亲手伤了剑宗老，并且勾结族。”

“但他偏偏只恨我，把我变成这副模样，你说，我能甘心么？”

却不料，此时此刻，他在沈思源望着他那双极为平静又微微泛着红的漂亮瞳眸中，读到了一丝极为熟悉的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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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前世的那么多事，都是为了原大哥你。”

原穆州：！

也幸好，他想起来得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