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明月升，江缓缓，不远，隐约能看到陆地的边缘。

几乎都只靠着年少时那一稀薄的幻想支撑。

真心相知都未曾有过，谈何相相许？

沈君玉看了片刻，就收回：“君，上要到中州了，我们最好还是改换一形貌，不然——”

九幽君回过神，淡淡一笑，就：“放心，本君心中有数，只不过你的易容倒是有些太糙，寻常手都能看透。”

船舱中，气氛再次寂静去。

抬掌，从储戒中徐徐祭了一滴蜃龙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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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沈君玉换了个委婉措辞：“君这般姿容，实在是太过惹，极容易被人认。”

既然不好直说，只好用些旁门小来提醒沈君玉。

九幽君看到沈君玉的表，心倒是淡然——他是故意的。

九幽君恢复了最初的淡然，沈君玉倒也没有多想，便起走到了九幽君前端坐。

看到这滴蜃龙血，沈君玉的记忆突然被唤醒，他心不觉猛地生一丝疑云——其实这两日九幽君指他功法的时候他便觉得有蹊跷，但那时他还只觉得是九幽君博览群书，懂得很多。

九幽君目光在沈君玉那如玉侧颜上逡巡片刻，多少有些不舍，不过未免沈君玉疑心，他还是很快收回了。

忖度片刻，沈君玉索便抬手化去了易容：“君既有好的易容方法，可以教教属么？”

原穆州更是直接移别恋。

许久，在沈君玉有些微妙的神中，他不动声地收回神：“区区易容而已，你过来，我替你重新上。”

过了一会，他想起什么，就很自然地侧过，撩开船帘看了一窗外。

九幽君这话一，沈君玉心微凛，不过旋即，他转念一想——九幽君已经知了他的份，又有自己的意中人，那么他的真容倒也没必要太遮掩了。

沈君玉这不轻不重的一句夸赞，倒是一夸到九幽君的心坎里。

此时，九幽君静静注视着沈君玉垂睫时显得分外平静甚至有些清冷的温面庞，忽然，就不说话了。

接着，九幽君十指结印的姿态更是让沈君玉愈发觉得熟悉，此刻他近距离地看着九幽君那双漂亮骨的手，心中疑云更胜。

九幽君没料到沈君玉会突然撤易容，一时间，他目光落在沈君玉那张皎如明月，清若山雪的清面庞上，不自觉晃神了一瞬。

沈君玉倒是并没觉得有什么——他对于九幽君这变幻不定的状态早已习惯。

现在想来，或许是另外一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