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夜却早早就熄灯睡了。

不论如何，闻宿都是他目前最好的好友，无论闻宿成什么样，这一都不会改变。

“先去吧。”

沈君玉静了一瞬，认真：“闻兄你的睛这么漂亮，我想，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

“大半夜的，怎么在这拿镜气？镜咬你了？”

沈君玉从始至终信任的都是“闻宿”，而不是他。

闻宿语气极为微妙地：“我生得不如你好看，没什么好看的。”

良久，他只好再度转移话题：“你是继续修炼，还是先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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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终，他还是捺了去。

心念已定，沈君玉便又从容来，连先前闻宿看到了他前那印记的事都没有太在意，就默默睡了——潜意识里，他从未觉得闻宿会害他。

曾经遇到过什么事，意外毁容了？

端详片刻，他眸光一暗，忽然一掌击碎面前的银镜。

此刻，行。

除非——

终于，九幽君立在原地，青金的眸带着一无力，缓缓闭上。

短暂的静默后。

即便五官真的难看，也不会太离谱。

而一切的起因都是闻宿的真容。

“不知到时可否有幸见到闻兄你的真容。”

也是一。

闻宿：“好。”

沈君玉见闻宿不提，自己便也不提了。

这一夜，沈君玉明显觉得闻宿有些躲着自己，往日夜里闻宿总愿意同他促膝谈。

不对，时机还是不对。

既如此，他又何苦去戳闻宿的伤疤？

想到这，沈君玉心不觉微微一，他几乎忍不住要翻坐起。

九幽君神喜怒莫辨地静静端坐在一张大的银镜前，镜中映他绝到近乎妖异的面容。

九幽君对此毫不心疼，猛地拂袖起，提步便要朝偏殿走去。

哗啦一声脆响，银镜整个垮塌来，碎落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片。

说实话，沈君玉实在是不觉得闻宿能丑到哪去，毕竟他材挑修，睛又漂亮，脸也窄清瘦。

他若这个时候贸然现，恐怕会搞砸一切，但若是再继续隐瞒去，他又不知何时会现更适合的时机。

·

罢了，先不猜了。

可走了两步，却又生生顿住了步，陷一僵持的踟蹰。

闻宿眉轻皱，薄微微抿成一线，竟是一次在一个人面前站着就生一如坐针毡的觉。

而这时，沈君玉已经抬看了过来，眸柔和清澈。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