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注意到了这边，他转抬看了过来。这个男人得十分漂亮，阿兰自幼在乌孙大，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男。提着灯笼的人走在前面，男人的双眸在微光之犹如光溢彩的墨，玄袍之上的金翅鸾凤熠熠生辉。

人们跪倒在地，步撵也被放，旁人示意她向这个份不明的男人行礼。阿兰站起，双臂在前叉，她微微俯，行了一礼。不顾旁边教习嬷嬷严厉的目光，她用的是乌孙人的礼节。

抬起，她才发现这个男人从一开始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用那双邃漆黑的睛。阿兰也回望着他，她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白玉般的额角上有一新添的伤痕。

没人敢问他为什么夜还在中，还带着这样的伤现在承殿中。这些人似乎都很怕他，阿兰却觉得这双注视着她的睛很温和，与其他大雍人的目光不一样。

“他今日心不好，你去后什么也不要说，也不要抬。”说完，男人移开了视线，重逾千斤的目光轻飘飘地远走了，这个人就像他衣袍上的凤凰，扑腾着翅膀，轻飘飘地飞离了。

阿兰回过神，她才意识到方才那人说的竟然是乌孙话。

殿门外的女们跪在地上，没有人为她引路，阿兰是独自去的。殿明晃晃地燃着数不清的蜡烛，鼻间还有淡淡的幽香，带着一丝甜腻的气息。地面上落满了碎瓷湳諷，还有一些其他的什，阿兰忽然想到方才那个男额角的伤，不知与这些有没有关系。

皇帝就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用银剪拨着一只红烛。阿兰看了一，飞速地移开了目光，她找了一块还算净的地跪了来。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皇帝，他们第一次见的时候，皇帝离她很远。她像一只珍贵的鸟儿般，向大雍皇帝展示着她心呵护的羽，只可惜皇帝对她并不兴趣，此行只能孤芳自赏。

皇帝也没有理会她，一人枯坐红床上，对着淌满泪痕的明烛神。阿兰在角落里垂着脑袋数星星，就像以前在草原上放的时候，她躺在背上，看着满天手可及的星辰。

两个陌生人，就这样独一室，直到天明。

天微微亮，侍便将她推醒，皇帝早就不在了。回到空无一人的住，阿兰才有机会照料自己的伤，她的遭了罪，膝盖起，碗大的淤青铺陈在白皙的上，丑陋且突兀。走路时，只能扶着墙。

皇帝再也没召见过她，时日一久，看她的那些人也都不见了，她被人彻底遗忘在这里。也算是因祸得福，阿兰能够在这附近自由走动，她在室后的一颓败的墙角发现一被藤蔓遮掩着的缺，从缺爬过去，另一边是一座空旷的园。

园的万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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