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的声音杂芜斑驳，都在此刻清晰地传双耳，一声一响他都听得清清楚楚。闻燕雪心中涌起一烈的冲动，他想不顾一切，将前人带走藏起来，藏到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或者就像以往一样，不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人带走，就算李晟怎么求他，他也不会心慈手。他们朝夕相对，不有什么难，总归有办法解决的。

“你想好了。”闻燕雪听到自己如此冷静地说，“你想清楚了，我便不再纠缠你。”

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如狂似颠地呐喊，声声泣血。

不能就这样放他走，绝对不可以。

“我想清楚了。”

“好。”闻燕雪的生意异常冷静。

李晟仍背对着他，一言不发，背影显得有些孤寂。直到闻燕雪起悄然离去，李晟才松了一气，仿佛卸千斤重担。他颤抖着，想要躺来歇一会儿。他闭上试图隔绝一切嘈杂，但心中的波澜却久久难以平静。

他闭上，周遭的声音仿佛都离他远去，偌大的天地间只剩了他一人踽踽独行。

后李晟便没了用，他的份实在是太过。正如乌就屠所说，若是让朝臣们知了他仍苟活于世，说不定会让他把小命留来。

他们洽谈了些什么，李晟不知，但隐约能猜得到，大雍定是落了风，从乌就屠的脸上就可以看得来。

离京那日，李晟和阿兰坐在车驾当中，外面哄哄闹闹的，大雍派了不少朝臣相送他没什么兴致一探究竟。阿兰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李晟却偏过，不着痕迹地躲开了。阿兰愣了愣，倒也没说什么。

乌孙使者离去之时，闻燕雪就站在人群中，面无表地看着。人熙熙，他淡漠冷静的双仿佛穿越了人海，漫无目的地看向某一个。

人涌动，他却像置于另一个世界。

似乎是为了印证闻燕雪的话，离京之后，李晟的渐渐变得有力起来，一改以往病恹恹的模样。

他也不再整日待在车，而是选择和众人一样骑着。乌就屠没有一丝乌孙国君的架，他和大家一样骑着，还偶尔和李晟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李晟没有与他争执玩乐的心思，他与众人并肩而行，受着闻燕雪中的边风沙，鸿秋雁，这慢慢旅途将他的心磨得钝了一些。

那些被他暂时抛之脑后的绪，此刻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侵蚀他的心智。让他得以享受此时此刻的自由与广阔，心灵前所未有地得到了释放。

越往北走，气候越冷，李晟穿上了乌孙传统的服饰来抵御寒冷。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边关，此前他只在闻燕雪中听说过这里的模样。在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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