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天都快要亮了，你怎么还不睡？”

“阿娘，你不是说什么都不会瞒着我。”李晟拉了拉她的衣袖。

阿兰的一僵，手中动作也不由得一愣，随后淡淡：“知便知了吧，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阿娘也不想瞒你一辈。我本想亲自告诉你，只是没想到这些事是假借他人之让你得知的。”

他翻了，心事重重地叹了气，心中的某些认知悄然发生了变化。

他的中没有一丝睡意，阿兰叹了气，就势在床边坐，就像小时候哄他睡那样隔着毯拍了拍他。

“嗯？”阿兰愣了愣，随即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你知了些什么？”

李晟忍不住坐起，静静地注视着她的双，“你的所有事，我全都知了。”

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乌就屠轻笑一声，故玄虚：“中了她的圈的又何止李凤起一人，你想要知的话，就去查一查吧。若我直接告知，岂不失了趣味？”

帐帘轻响，接着是慢慢靠近的脚步声。李晟上一沉，有人在他上盖了一张毯，意袭来。他睁开睛回过，正好对上阿兰淡如翡翠的双。

“我没什么若真有什么疑问”李晟皱了皱眉，挑了一个悬在心里很久的疑惑，“城破之日你去了哪里？”

“阿娘，我都知了。”

她叹了气，有些悲伤地看着李晟，摸了摸他的脑袋，“那你恨阿娘吗？”

李晟回到帐并没有上睡着，他静卧于塌，闭上了睛，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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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闻燕雪任何追问的机会，乌就屠悠然：“将军在这儿逗留得也够久了，慢走不送，我们来日再见。”

阿娘在这些事中牵扯得这么，临了还能从其中全而，手段不可谓不厉害。李晟忽然觉得这些事有些荒唐，阿娘有自保的手段他应当喜，可是

阿兰释然：“现在阿娘不会瞒着你了，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阿兰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要不要告诉他。

闻燕雪看向他的神犹如在看一个死。

李晟摇了摇，“谈不上恨，若这世上有谁最能理解你的一切所作所为，那个人一定是我。我只是有些意想不到，你瞒着我的居然有这么多。”阿兰这些事的目的他都知晓，无非是为了求人庇护他们母，日后好有机会还乡。她似浮萍，不由己。那些在她生命里现过的形形的人，都如过云烟，没有人可以阻拦她回乡的脚步。李晟自知，即使是他也不行。

李晟看着她一如既往温柔的双眸，想了想还是决定坦诚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