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在外面待了许久，两匹挨在一起，一边吃草，一边亲昵地蹭着彼此。这里的枯草直到他腰际，月光照耀，宛若一片银的海浪，在谷的背，昏晓，造化天成。他将枯草踩一块儿地方，枕着衣服躺了来，盯着布满繁星的苍穹神。

月亮悄悄爬上山谷，两匹站着已经睡着了，刘敬从地上爬起来，手臂上搭着衣裳，他上前拍了拍两匹，恍恍惚惚地醒来就要去啃他的衣袖

“别啃我袖，要断了！”

和他僵持起来，刘敬不敢用力，正当一人两对峙之时，从一旁伸一只手安抚似的摸了摸脖，那竟然松开了。

刘敬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你许久未归，我有些担心就来了。”林蕴将他烂了的袖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他只披了一件衣服来，低后一截白皙的脖颈，如同月的白玉。不知怎的，刘敬却有些面红耳赤起来，他想要从林蕴手中这截衣袖。

林蕴却像变戏法一样，从怀中掏一只蓝底白的小布包，里面放了些针线，他抬首小心翼翼地看着刘敬。

“我略懂一些针线活，这只袖补一补，看不来的。”

这让刘敬想到他以前游猎时放走的一只鹿，浅浅，眸温顺，离去时也是用这样的神看着他。

他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想要拒绝的话到嘴边却成了，“好。”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刘敬抬手臂，让林蕴补他的衣袖。林蕴的手法很娴熟，上还常备有针线，看来是习惯了这些。

刘敬还在不知所措地神，林蕴却忽然低，张咬断了线，浅青的线被濡，泽变得了一些，

“好了。”林蕴松开了他的衣袖。

袖破损被修补成了几支青竹模样，看着甚是好看。

“多谢。”刘敬将衣袍披在肩上，心中对林蕴的偏见少了几分。若是其他男会这细的娘们儿活计，他难免要笑上几句，可在林蕴手中，穿针引线竟也不难看。

“该我说谢谢才是。”林蕴浅浅一笑，将一个许久以前的故事娓娓来。

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家就住在北方，离宁化城防线不远村落。因大雍与乌孙连年征战不绝，边的百姓们过得并不是很好，更何况住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祖上犯了罪被放至此地的。府兵制也还没有完全推行的时候，这里的百姓是要为军队服役的，他们耕作的军田，所得的粮，大多都得上缴军中。

壮丁一到年纪便会被拉去服兵役，林蕴家中兄弟妹多，上面的几个哥哥都在军中服役，他得以免除徭役，在家侍奉双亲，还有弟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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