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现过那般，亦随之退得一乾二净。

何焉握红顏伞柄惊魂未定，额渗汗，呼也变得急促。

乌粱镇明明是座修者薈萃的城镇，为何会现这般可怕的气息？即使曾在瘴嵐谷遭逢过可怖的女妖，当时那濒死的绝望亦远远不及方才受到的恐惧……

只短短一瞬，彷彿已置无底渊。

「发什么呆呢？」

思绪被打断，何焉吓了一，看着面前的麻脸少年，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偽装后的玉苍朮。

「师、师兄……」他结结：「刚才……有个奇怪的人……」

他形容不受，还在绞尽脑思索词句时，玉苍朮乎意料地若有所思的神，明显也察觉到那倏忽即逝的诡异寒气。

「啊，确实是让人不太舒服……」玉苍朮拧着眉喃喃自语：「而且有很熟悉的厌恶……该怎么说呢，再继续想去，好像要被唤醒什么痛苦的回忆……」

虽然听不懂五师兄在说什么，但看上去相当苦恼的样，表越发纠结。何焉环顾四周，连忙指着摊贩上的果转移话题，「呃！师兄要不要吃个梨？或是石榴？看起来都新鲜的。」

「我就算了，凡间的不合胃，」玉苍朮拒绝后，笑着反问何焉：「倒是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师兄……不，哥哥买给你！」

听玉苍朮突然莫名奇妙改了称呼，何焉大惊，「哥哥？」

「噯！好弟弟。」玉苍朮顿时心怒放，拍拍何焉的，还真的向摊贩买了颗大梨。

……好吧，哥哥就哥哥。

他啃了一梨，在嘴里泛开清香甘甜，不由得愉悦地轻轻摇晃起，边咀嚼边说着：「既然咱们是兄弟，是不是该取个新名字？」

「说的也是，起什么名字好呢？」玉苍朮沉片刻后说：「我记得张、李两姓乃是江霽地区的大姓……」

「江霽地区？」何焉疑惑。

玉苍朮耐心解释：「这麓山地沃江南岸偏西，临支霽，属沃江与霽匯域，故泛称江霽地区。」

何焉了然，而建议：「那乾脆就以张字为姓吧？」

最终玉苍朮拍板定案：「好主意！再借本姓为名，我叫张玉、你叫张何，甚好！」

这一何焉同玉苍朮正往麓书院而去，位在那片老旧屋宅边的客栈二楼，某个房间里传来男人断断续续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