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怯生生地不敢声，却见申屠砚转过直言：「开不了门，暂时回不去了。」

两人沉默对视片刻。何焉眨了眨，那清澈灵动的漂亮眸掩不住窃喜，骨溜溜转了圈。

「要不，师兄，咱们先到逛逛？」

「……随你。」

沉天大境，浮尘。

平日静謐祥和的天上仙闕，此刻罕见地瀰漫着一肃杀氛围。

往日遍地可见的仙兽四逃窜，大殿里一向佔地为王的夫诸纷纷识相地躲藏至暗，悄悄探观察难得归返的浮尘弟。

申屠砚闭目凝神、盘端坐于大殿中央，一袭艷氅衣与披散黑发形如鬼魅，与后那棵白净无瑕的神木浮尘毫不相衬。

白衣青年眉锁，已在旁来回踱步好一阵。他先是重重叹了气，最后终于忍不住看向申屠砚。

「师兄，何焉现在还好吗？」

申屠砚笔躯嵬然不动，只张淡淡说：「开心的。」

明净浊无奈地笑了。整座浮尘上因这小傢伙的事快要翻了天，结果他人倒好，在外优游自在得很。

虽然明净浊并未参与瘴嵐谷调查，但透过几个师兄弟辗转陈述，也大致了解事经过。

二形擅自外、封仙阵破致恶神甦醒，又逢凡间修士误闯沉天大境，动里大半师兄弟天翻地覆闹来，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依玉苍朮所述，传送法阵关闭之际，那几名人间修士趁机抓住何焉、将其一同带境外，当申屠砚迅即召唤墨鸟，随何焉阵。

虽然此事引起蒲邑舟震怒、并重惩了两隻最初肇祸的狐狸，但至少目前申屠砚尚能掌握何焉的行踪与安危，只是为了避免夜梦多，蒲邑舟还是命玉苍朮立时前往凡间，尽速带回丢失的二形。

至于另一个问题，则是关于恶神。

藏书楼地底尘封的古籍记载，先代仙官于瘴嵐谷各设有三封仙阵，惟阵中所镇压的均为同一仙神，名为脂嫋。

女神脂嫋，本乃上古雪脂树，歷经眾生年累月信仰供奉化形，復又分化二，故别称三神女；其形貌虽为天人之姿，生却荒无度、耽溺慾，且极端好男血。

为免恶神危及世间生灵，仙官腰斩分、毁去本躯，将魄与残躯各自封印。

惟据书简中补附之抄本纪录，三神女另有一殊异之：纵其三副尽毁，倘魄尚存，得通过雪脂树侵人类躯，寄魄于其神魂、汲气神滋养己，待元神再次成形，便可篡夺宿主、重获新生。

因此，在得知凡间修士曾闯沉天大境，又确认脂嫋分在、独独佚失本魄时，蒲邑舟便知其先前的不祥预成真，即使命师弟掀翻了整座山谷，意料中一无所获。

明净浊细数此次误大境的境外宗门弟，语气犹疑。